【喻老師,那份錄音你記得不要泄露。】
夭壽啦!是席宿!
喻聞現在想起他還會想起那個幻似恐怖片的廁所藍腦袋,頗有些驚魂未定。
他摁滅息屏,埋頭裝死。
然而對方不依不饒,像在他手機裡裝了馬達一樣,嗡嗡嗡震個不停。
跟隨pd好心道:“有事的話,可以暫停十分鐘。”
喻聞假笑一下,還是走到一旁,無可奈何地掏出了手機。
席宿正瘋狂用“拍了拍”功能戳他,喻聞就納悶了,其他人不采蘑菇嗎?怎麼這麼閒,有空狂轟濫炸他。
他回了一個禮貌微笑的表情包,然後道:【席老師,我在呢。】
席宿:【你終於肯說話了。】
喻聞:【啞巴多年,一朝得治,哀家能說話了!感謝席老師大恩大德!】
席宿:【……你一直這麼說話嗎?】
喻聞:【聽不出來這是陰陽怪氣嗎?】
席宿:【6。】
喻聞,上能吹上司彩虹屁,下能陰陽嘲諷兩手抓的絕頂碎嘴子。
偶爾還能因為情緒價值獲得些額外的飯碗機會呢。
席宿:【今天在廁所,我看到你錄音了。】
喻聞:【絕無此事。】
席宿:【我看到了。】
喻聞:【你看錯了。】
席宿:【……】
對麵沉默一陣。
席宿:【你否認也沒用,我就是看到了。】
喻聞盯著這幾個字,忽然忍俊不禁,懷疑席宿隻有幼稚園文憑。
啊,這麼一說,他之前整理席宿資料時,這隻藍毛貌似的確學曆不高,還因此被對家嘲諷。
沒記錯的話高中畢業後就出來打工了,家境困難,好不容易選秀小火一把,短時間內應該也沒有提升自己的想法。
喻聞:【行,你報警吧。】
喻聞:【躺平.jpg】
席宿:【???我報警乾嘛?我就跟你說一聲,彆泄露出去。】
喻聞:【……該說這句話的是我吧?你手握錄音,到時候找媒體一炒作,楚晗和高開宇名聲一起臭,技術複原需要時間,複原後的原版也不能完全洗清他們的清白,到時這二位一起滾出娛樂圈,您好意思讓我不要泄露證據?】
席宿又是一頓問號,【???我發給媒體乾嘛?】
喻聞:【你不拿來炒作,剪成這樣乾嘛?】
席宿:【我發給封承洲,訛他錢啊。】
喻聞:【……】
等會兒,什麼鬼話從眼前飄過去了?
喻聞佇立在原地足有五分鐘。
對麵還在不斷彈消息。
席宿:【錄音是我從私家偵探那裡買來的,買斷,花了十萬,我剪輯一下顯得更嚴重點,到時候跟封承洲要一百萬。找你是想跟你說,如果你也想訛封承洲,我們可以一起,不然我都賣斷給他了,你又拿出一份,顯得我沒有信用。】
席宿:【分成的話三七開,我七你三,畢竟我出了本金的。】
……
好荒謬的世界。
好荒謬的娛樂圈。
喻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何種複雜心情打下了這行字:【你不是,封家私生子,封承洲的弟弟嗎?】
席宿:【我草!你怎麼知道!】
喻聞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好像是他出走的邏輯能力。
他意識到自己對席宿的判斷出了偏差。
打斷席宿喋喋不休的追問,他說:【我們需要麵談。】
-
第一個補給點並不難攀登,喻聞和宋成磊提著滿當當的竹蓀來到補給點結算,其他組的成員們也陸陸續續到了,分散的三組重新彙合。
喻聞隔著人群看了眼席宿,正好席宿也看著他,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一言難儘。
“小喻,怎麼了?”宋成磊見他有氣無力的,有心調動他的情緒,“你不會是‘偷金者’吧?剛剛沒偷到積分所以蔫了?”
喻聞大為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偷我積分,還冤枉我?!
他眼中的情緒太直白,宋成磊愣了下,瞬間懷疑起來,試探道:“你知道誰是臥底嗎?”
喻聞盯著他,麵無表情地搖搖頭。
“你不知道?那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來了來了,來自臥底的混淆視聽。
喻聞剛被席宿來了靈魂一擊,暫時沒精力應付這些‘勾心鬥角’,順著話題,不鹹不淡地道:“宋老師有懷疑的人?”
宋成磊仔細端詳他的表情,在剛剛一瞬間的外露後,喻聞並未再有明顯的情緒,或許是自己多心也未可知。
宋成磊略略放心,微微壓低聲音。
“我懷疑席宿。”
“……”喻聞沉默一秒。
“應該的。”他道。
藍毛確實是臥底。
宋成磊:“今天早上的時候,他讓我幫你撚頭發,不知道當時你有沒有注意?那個行為很可疑。如果肢體接觸不是固定在“竊取者”和“被竊取者”之間,這個撚頭發很可能就是他的行動公式。”
宋成磊一本正經地說。
拋出一些規則線索,把矛盾引向彆人,同時換取同伴的信任,這在推理類真人秀中是很常見的攪混水手段。
現在沒有一位成員跳出慣性思維,猜到完整的行動公式,他隻需禍水東引,引到表現突出的席宿或者智商在線的童溧,一定能完美隱藏到最後。
這波。
優勢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