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郝無味站都站不穩地走了出去，我的心裡突然有一種小小的快感，嗬嗬，這個傻丫頭，還真信了我的話，說不定真的天天到那麼大的表演室去打掃。其實，這種地方，都有大媽打掃的……

這樣想著，我不禁心頭一悅，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是什麼事情讓我家索然這麼高興？”身後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我把咖啡放回桌子上，說道：“沒什麼事，姑媽。”

“哎呀，說過不要叫我姑媽了，多顯老啊。”女子嗔怪著坐到了我對麵的椅子上。

“是是是，您啊，簡直就像我的姐姐。”眼前的女子就是我父輩上最小的一女——我的索菲亞姑媽，但是從小就接受西方教育的她和我無話不談，一點也沒有長輩的樣子。

“剛才坐在這裡的女孩子是誰啊？你的女朋友？”索菲亞及其八卦地湊上來問道。

“不是，”我微笑著搖了搖頭，“隻是同學而已。”

“嗬嗬，她倒是長得很可愛嘛，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您現在也很有風範啊。”

“真會說話……”

看著童心未泯的姑媽在我麵前講述她在歐洲旅遊的見聞是的神態，我不由得聯想到那個叫郝無味的女生了，剛才……

“索然同學，是這樣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廁所那件事？”她似乎故意想要看看我的反應，一臉正經地看著我。

“郝……無味，對吧？”我端起眼前的咖啡，姑媽親手調製的果然不同凡響。

“是是是。”

“關於廁所那件事，我正好也想找你談談。”

“這樣啊？”

“那天，很感謝你的幫助我才不至於……”先讓她嘗點甜頭吧。

“嗯嗯，我們是同學嘛，幫助你是應該的！”她顯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頗有沾沾自喜之意。果然，她停頓了一下，還不顧形象地傻笑。這個小丫頭究竟在想什麼……

“郝無味同學？喂！”

“啊？哦，你繼續繼續。”她似乎突然驚醒，尷尬地朝我笑笑。

看在她完全沒有想到惹到我會是什麼後果，我不禁聯想到一群女生翻遍整個學校追殺一個弱小女生的情形了，可是，我眼前的這位偉大的郝無味同學還在傻乎乎地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

當我費儘口舌講明利害之後，她慌了：“呃……這個，其實，我……不是故意的啦！看你那麼急，所以，我……”

算了，給她留個後路吧，我想想，讓她做什麼好呢……對了，打掃話劇社好像不錯——雖然每天早上都會有大媽來打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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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索菲亞的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才意識到我可憐的姑媽還在對她心不在焉的侄子滔滔不絕。

“您繼續說吧，我在聽。”

“嗬，嗬嗬嗬嗬。”索菲亞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笑起來，“你，嗬嗬，真的有點像，剛剛那個女生呢，變得這麼愛發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對了，哥哥快要回來了。”索菲亞突然正色道。

“是嗎。”父親他……看來該發生的都要發生了……

“不說這些了……你好好享用，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她起身打算離開。

“索菲亞，”算了，還是不要和她說這件事了，“謝謝你的招待！”

索菲亞恍然一笑：“有什麼好謝的……“

看著索菲亞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我也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著，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喂，索然，是你嗎？”是小芸的聲音。

“……嗯。”

“我……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我拔掉了耳機，歎了一口氣，小芸，她還是在愧疚嗎，還是……

不知怎麼回事，我想起了咖啡廳裡回旋的歌：

那時候的愛情

為什麼就能那樣簡單

而又是為什麼人年少時

一定要讓深愛的人受傷

在這相似的深夜裡

你是否一樣

也在靜靜追悔感傷

如果當時我們能不那麼倔強

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

後來

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