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長夜未央》D

淩晨的醫院走廊有時真的是恐怖得見鬼，尤其是為了節電而連燈都不多開的回魂節前後，黑雨檢查待產室的時候，址碉是夾著尾巴逃進來的。他嚇得臉都青了，一遇到黑雨像是見到了救星般地奔過來，抓住黑雨的手就不肯放了，“鬼……走廊上有鬼！”聲音在顫，身體也在抖。

“沒事的，乖。”黑雨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畢竟同事一場，傑斯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留在這裡，而竟然任由他在走廊上被嚇得抱著肚子亂竄，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黑雨反握住他雙手腕，穩定他的情緒，“沒事的，這裡不會有鬼的。”

“不，我在走廊上，見到白色的……他在移動……沒，沒有五官……呃好痛……不是沒，是有……”址碉的肚子已經又再次變硬，可他還是一個勁地跟黑雨說他剛才見到的，不知是痛還是驚的有點語無倫次，“他隻有眼睛……眼睛……沒有嘴巴，有嘴巴……可是……”

“白色的……像你身後那個人的樣子嗎？”黑雨的目光停留在址碉的身後。

址碉的臉色由青變白，“我……的身後？啊啊——！”感覺肩膀被身後的什麼搭了一下，驚叫著舞手彈起，□□就濕了。

“冷靜，冷靜……我是活著的啊，我是黑雨的朋友。”他背後那人摘下了純白的麵具，銀發白衣，確有幾分幽靈的光輝。“好久不見了，黑雨。”讓眼前驚聲尖叫的可憐產夫冷靜下來，他再向黑雨打招呼。

騷味擴散在空氣中，址碉的臉由白轉赤，低著頭，夾緊大腿，想遮遮不了，手不知該放哪地又擋不住，“對不起……剛才誤會了……我……失陪一下，去洗手間……”尷尬地道歉間，又一股水濕了褲子，沿著已經濕透了的褲管流到地上。阿址的頭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我不是……二度失禁……”

黑雨苦笑，一手扶住址碉的腰不讓他蹲下去，“小白，好久不見了。一來到這裡就把我的人嚇得破水了。”

小白一臉“我不是故意”的表情，“就當是催產，可以嗎？”

“深呼吸……好的，”黑雨不理他，手放在阿址肚皮上打轉，“放鬆……待會間隙的時候，我再幫你檢查吧。”

產夫咬牙切齒眼帶淚光地點頭。

那個被黑雨稱呼為小白的人是有名字的，叫華雪。既然好久不見，就找個地方慢慢聚舊。騰空出來的休息室，黑雨就懶洋洋地半攤半坐在沙發上。

華雪脫下身上的白色鬥篷搭到椅背上，裡麵的衣褲還是白色的，“我總覺得黑雨你今晚好像什麼都很不在狀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