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果真沒有食言,當天晚上就端著香噴噴的野雞湯給我送了過來。那時,我說話已經沒有問題了。看見放在桌上的藥一動也沒有動,好看的眉頭皺著,氣呼呼地質問我:“小姑娘,不是讓你喝藥嗎?怎麼能不聽話!”
我依舊躺著,沒打算解釋,懶洋洋地半眯眼睛。但心裡也抱怨上了,我不是動不了嗎?!
婦人看著我,咬著著嘴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原來是個啞兒啊,所以爹娘才拋棄你的嗎?哎,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女娃……”
啞兒?我哪裡看起來像啞兒!還有!我早晨不是和你說過話的嗎?!
我動了動鼻翼,分出精力來觀察婦人的神色。究竟是她演技太好了,想騙我;還是她真的是無辜的,我已經逃脫了組織的追殺?好吧,我承認我有點相信我穿越了。
這個問題很棘手,卻又顯而易見。我手上沒有組織想要的東西,組織沒有必要找人來騙我。
所以,我,自由了。是嗎?小洛……你想要的自由,我好像抓住了……
脖頸上的鐵項圈傳來冰冷的觸感,心裡湧起濃濃得落寞。那人消失了,自由,我要它有何用?
扯回遊離的思緒,我的心還是沉甸甸的疼,沒有痕跡的疼。但是,抬眼一看到婦人“同情”地看著我時,心情一下子又浮躁起來。我想她該慶幸我的涵養很好,更該慶幸我現在手動不了。
“娘,吃飯了!”屋外傳來喊聲,是個少年的聲音。接著,又是腳步聲慢慢接近,這次的腳步,很沉穩,一點也不輕浮。一聽就知道是個練了功夫的人。
才放下不久的心又快速提起。
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年兩步並一步地走到婦人身旁,語氣儘是無奈道:“娘,快…”少年似乎發現我正看著他,話口一轉:“誒,你醒啦?”
你不是看見了嗎?心裡暗自哼了哼。但我作為一個離職的殺手,臉上不會有絲毫表情,隻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少年。看他明眸皓齒的樣子,長大了準是一帥哥。但我好像忽略了,古時候十六歲差不多已經成年了。
興許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少年紅著臉,害羞地撓撓後腦勺,“嗬嗬”傻笑。
婦人被兒子的舉動弄暈了,一巴掌拍在少年背上,“麝兒,你傻笑什麼呢?!”
少年被婦人這麼一問,臉更是紅上加紅,手足無措的,“嗬嗬,她長得好好看。”
“嘿,你這小子怎麼不學好呢!偏學你爹的好色!”婦人伸出食指戳了戳少年的腦袋,口氣不像責備,倒像是挺高興的。
我自動忽視這對母子。一家團聚?我有一個預感……
“紅衣,你怎麼能當著孩子的麵這樣說我!”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意料之中地出現在這個屋內。本來就很狹小的屋子簡直就被塞個滿滿當當。這一家三口是到我麵前表演幸福一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