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陽喊住我的同時停住了腳步,我和墨雪也隨之一頓。沒有坐馬車嗎?
“你哥哥在今日的武試上奪得武狀元了。”毓陽向我報了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但語調卻平靜的緊,好像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而關於哥哥贏得武試的事情,就在我的“嗯”聲中結束。因為我知道,接下來,應該說我的事了。
“蒙鳶。”毓陽又喚了我名字,定定地看著我,我也如她所願地看著她,“我不管你以前是乾什麼的,是什麼身份,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與你兄長共同協助我六皇兄登上大寶之座?”
我本是對毓陽的用意有所猜疑,但她眼中的堅定,讓我的疑慮煙消雲散。此話饒是狂妄,開門見山。雖自稱用“我”字,但那種威嚴卻是明顯。且隻一句問話,便藏匿了三層意思:一是讓我儘管安下心,不會牽扯到我的以前,以及我的秘密。二是明確地指出了我哥哥已經決定為六皇子效力。其三,則更是隱晦地道出六皇子一定會坐上皇位。
就目前而言,六皇子夏惑和十一公主毓陽是我最好的選擇。因為我隻有這一個選擇。隻要不惹太大的麻煩,我為這對兄妹出力也無所謂,大不了東窗事發一走了之。
我直著身子,單膝跪地,猶如歐洲中世紀的騎士,“願意效勞。”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點我看的比誰都透,隻是不願意完全臣服。
毓陽應該對我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感到驚奇,且對我下跪的姿勢也感到奇怪,但也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將我扶起後放開手。毓陽手指若玉蔥,而溫度應該不高,但對於四季冰冷的我來說,絕對是灼燙的,溫熱之意如跗骨之蛆久久不散。這是真正的人類才有的溫度。
越國的風氣相對開放,對男女之間的緊急沒有那麼嚴重繁瑣。所以毓陽扶一下我也不算什麼越禮之事。
“以後就是自家人了,無須如此多禮。”毓陽更替下嚴肅的表情,溫和的表情取而代之。
毓陽腳步又動,我和墨雪亦是如影隨形。
“你一定很好奇為何我會去客棧找你吧。”走著走著,毓陽重拾話頭,衝我道。
我也是一貫的緘默,“……”
毓陽並不以我無禮,想是習慣了,自言道:“是郭公公告訴我的。”毓陽臉上的笑容漸減,“郭公公是父皇的心腹。”
郭公公?皇帝的心腹?
皇帝的心腹怎麼會有心情知曉我這個無名小卒的行蹤……莫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