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大相信自己，毓陽嬉笑的神情即刻變得無比委屈，紅潤的小嘴翹的老高，清麗的臉泛著紅暈，憋著一口氣好一會兒才呼出來，看似很大量地揮揮手，一副大人不計小人國的表情。這麼可愛的表情被毓陽展現出來確實變了味，因為這表情實在是有點…魅惑？！像是一個妙齡少女對心上人才會有的表情。

這比喻一迸進我的腦子，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狠狠的咽下口水，轉身背對著毓陽。多想了，多想了。

毓陽卻像渾然不知自己表情有哪些不對，雙手高抬搭在著我的肩上，抓住，將我扳正，“女來，你和長樂很…要好嗎？”

長樂？要好？我虛著眼睛，動了動鼻翼。該不會是長樂闖了什麼禍，拖我下水吧？記得上回長樂親自送來了烤“山雞”，我想給龍冉換換口味，沒怎麼細看也就收下了，後來聽說三公主夷安養的兩隻孔雀一夜間突然不見了。我很快覺察到不對，跑去問長樂，證實了我的想法。龍冉吃的哪裡是山雞，分明是潑婦夷安公主的孔雀。為了找夷安心愛的孔雀，皇宮給掀了，鬨得烏煙瘴氣的。最後還是太後出馬，讓皇帝向上貢孔雀的西夜國再送兩隻孔雀來，這孔雀失蹤事件才告一段落。類似的事件多不勝數。不由得讓我見到長樂就像避瘟神一樣躲開，這種事能少就少。

一想到長樂這個禍頭子的種種罪行，我馬上和長樂劃清界限，正色道：“除一丁點親戚關係外，無半分瓜葛。”而且這一丁點親戚關係都是因為娶了長樂的姐姐毓陽才有的。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毓陽聽我關係撇的那麼快，眉頭一緊一舒，滿意地點點頭，過了幾秒，毓陽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一絲猶豫從毓陽眼底滑過，我就聽毓陽道：“女來，我有東西給你。你，選一樣喜歡的。”

東西？莫名其妙送什麼東西？

想是這樣想，這事，還是要做全的。

隻見毓陽從懷裡掏出東西，兩雙手分彆攤開，右手掌心裡放著一塊玉，通體泛紫，玉中還有縷縷像血絲的花紋，煞是好看。以我的經驗來看，這紫玉定然價值不菲。

再來是左手掌心放著的一把很小的…匕首。

匕首插在一個似乎很普通的鞘裡，大概隻有我的食指長，大拇指寬。削蘋果都困難。

毓陽抿著嘴，平靜道：“選一個。”我卻聽出了毓陽有些顫抖的尾音。

我想也沒想，徑自地拿起右手掌心的紫玉，把玩著。這紫玉果然是件稀罕物，手感這麼好。出手會值很大的價錢，對我培養勢力又不小的幫助。

我雖然暗自打著算盤，卻沒有忘記觀察毓陽。自我拿了紫玉，毓陽的表情就起了變化，為什麼我看到了失望，和難過？

毓陽的手正要垂下收回，我眼疾手快地拉住，然後我和毓陽都愣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動作，隻是下意識地拉住。

“給我匕首。”乾澀的聲音響起，我恍然發覺那似乎是我自己的聲音。我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我在乾什麼？！

毓陽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有些心慌的彆開眼，有重複了一遍：“給，我，匕，首。”不知道我在糾結什麼，一句話居然是我從嘴裡逼出來的。

終於確定了我的意思，毓陽卻又賭氣似地甩開我的手，道：“我早說了，隻能選一樣。你不是已經選了嗎？”

毓陽的話哽了我一下。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要我說這紫玉我是要賣來培養自己的勢力的嗎？毓陽不高級戒備我才怪。

“我，更喜歡匕首。”我能想到的除了這句話就沒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我會被彆人哽的說不出話來。

毓陽盯著我看，嘴上嘟囔著：“這紫玉是長樂送你的，護身用的。”說著，握著匕首的手又捏動了幾下，想了想道：“這匕首是我看你最近表現好，獎賞你的。”

毓陽的這番讓話我總算反應過來了，這擺明了世道選擇題。長樂和毓陽之間，選擇一個。

“有什麼意義嗎？”明白過來的我登時寒下臉來，淡漠地放開毓陽的手。

毓陽無所謂地活動活動手腕，掛著笑臉道：“沒有啊。”邊答著話，邊將匕首往我懷裡擱。我機警地往後一撤，生怕毓陽碰到胸口發現什麼，即使裹了胸，但我不能有所輕心。

見我躲開，毓陽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正待開口詢問。極大的殺氣從後方襲來。

該死，又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