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央老頭還真被我唬住了,立馬轉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食指在雪地上不停地畫著圓圈,“那條可愛的小蛇啊…爺爺我在給它洗澡…”
洗澡?…雖然我和倉央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據我對他的了解,以他饞嘴的性格…
雖然有些多餘,但我還是想問問倉央這老小子,“鍋裡?”
倉央砸吧著嘴,半天才給個反應,“…嗯…”
想我千辛萬苦養出來的蛇,連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能摔死,如今卻被這個天殺的給燉了,一想到我就心血翻湧,乾澀的喉嚨一甜,血就從嘴角緩緩流出。倉央老頭一看見我吐血,“哇”的叫了聲,緊張兮兮跟避瘟神似的往後退了好幾米,生怕沾上一點兒血。
血自嘴角流下,滑過下巴,沾上裹著脖子的雪,從脖子開始,還不太嚴實的雪立即
包上了層硬冰。令我暗自慶幸的是我臉上沒有雪。
還沒讓我慶幸多久,眼睛一盯,一支箭“嗖”的從屋後射來,貼著我的額頭飛過後就聽到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我本來發現暗箭後想閃躲,可是身體算是被釘在這兒了,一時半會兒還破不了冰。幸好隻是額頭…不對,割破額頭…額頭雖被凍得有些麻木,但還是能感覺到濕意。要是再來幾滴血滴在這層雪上,我估計我就不用出來了。
感覺血液從印堂順著鼻梁往下來,我鬥著眼,眼睜睜地看著血液自上滑下,不經意間抬眼,就看見提著竹籃的毓陽如救世主般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情急之下費勁兒地大喊:“毓陽——”
所謂大喊,聲音卻也不大,毓陽倒也聽到了。毓陽見我被冰裹成這樣,心急地隨手扔下手中的竹籃衝來,雙膝著地滑到我麵前。然後不知死活地伸手想擦拭流至鼻根的血,我一急,嘴巴上撅,毓陽的指尖正好戳到我的上嘴唇,往下流的血也被擋住,分散開,順著兩邊的鼻翼滑。趁毓陽愣神的這一會兒,嘴皮連忙往下一蓋,毓陽的指頭就被壓了下來,上下嘴唇剛好夾住毓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