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 血腥味……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將我……(1 / 2)

血腥味……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將我整個人包裹其中。恍恍惚惚的,感覺渾身筋骨都酸疼之極。

我趴在地上,吧唧吧唧著嘴,乾涸的血跡沾滿了下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將粘在嘴角的毛發扯掉。一種異常暢快的感覺慢慢蔓延全身,逐漸淡化了酸痛感。我眨眨眼,緩慢地爬起來,活動著腰身,懶散地看著遍布地上,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屍體,有動物的,有衣著似普通農人的屍首,那一張張駭人的臉上皆是恐懼之色。

作為凶手,我沒有一絲的愧疚,隻是諷刺地想笑笑自己,卻連一個笑容都扯不出來。失去神智,如野獸一般的殺虐,隻要是遇到的活物,無一不被撕成碎片。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在組織的這些年,這種事情發生了十幾次。每次有了發病的前兆,組織就會將我關進一個關了人的大屋子,接下來的事也就如眼前的狀況。

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下被汙血弄臟了的衣服,順手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我現在渾身臟兮兮的,實在不大舒服。我不怕臟,隻是覺得不爽而已。

灌木叢突然“沙沙……”作響,我瞪大眼睛,一口氣提起憋著胸口,由於血腥味太濃,竟然沒有聞出其他氣味。我緊閉著唇,快速順手操起地上的枯樹枝,夾在大拇指和中指之間,聞聲鎖定了方位,手臂淩空劃出一條弧線,手腕跟著一抖,指間的枯樹枝“嗖”得似箭離弓射向灌木林中,隻聽見“嗷”的聲,一個黑影便竄出灌木叢,滾到我腳前,我急急往後一躍,一看清對方的臉,才鬆了口氣。

原來是念儘歡這個家夥。我低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等待著念儘歡給我個解釋。念儘歡的臉被我射出的枯樹枝劃了個口子,還好沒傷的太重,至少,這張臉沒有毀。

念儘歡張大嘴巴,瞪了我一眼,眼神就跟怨婦一般,手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口,我抿抿嘴,回瞪他。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念儘歡首先認輸,垂著頭,突然快速的捂住鼻子。滿臉嫌棄地又看著我,“我說你這家夥這三天一直都這麼臟嗎?!滿身血臭味。。。”

說著,還用手扇了扇,惹得我皺皺鼻子,聞了聞,是血腥味挺重的。

“還有,”念儘歡看了看滿地的殘肢斷體皺著眉繼續數落我,“還有,你不僅是屬狗了,喜歡亂咬人,而且還是瘋狗,喜歡咬死人。”

我瞥了念儘歡一眼,念儘歡絮絮叨叨的嘴終於老是得閉上了。微張著嘴巴,嗬著氣四處打看了一下,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的水汽內入了鼻中。

我朝地上啐了口血唾沫,抿著嘴朝念儘歡鉤鉤食指,帶著他往右邊的小徑走去。念儘歡瞅瞅滿地的屍體吧唧著嘴搖著腦袋。沒空打理這荒郊野外的屍首。

我們沿著小徑一路上去,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濃,又走了幾分鐘的樣子,終於找到了一處水源。一條溪水順著地形嘩嘩了流了下來,雖然不大,但足夠我清洗身子了。

我扭過頭看著念儘歡,念儘歡馬上會意,那張易容換上的臉上滿是不爽,剛閉上的嘴又開始罵罵咧咧的,“你大爺的不早說,剛剛順手不就把死人身上的衣服把給你穿,難為我還要專門跑一趟……”

見念儘歡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我眼神一冷,雙手環胸盯著他,“那些死人被我撕成啥樣你不知道?那身上的衣服能穿嗎?”

幾句話幾把念儘歡嗤的不說話了,當下就縫上嘴轉身“噌”地鑽進了森林。估計他走了有一定距離,我才聽見他大聲地吼了我一句:“你要是再出啥幺蛾子,老子親手把你衣服扒了!”

等念儘歡走遠了,我無力地放下環胸的手臂,沒用力量控製的手臂不受控製的痙攣,連續發幾天瘋沒間斷過,身體是有些受不了。我尋了塊溪邊的大石頭慢慢坐下,這下連踩在地上的腳也開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