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雲煙怯生生地問。她感覺這裡有第三個人的呼吸,卻無法判斷是敵是友。
莫飛緊了緊握住雲煙的手,表示不必擔心,然而注意力卻一刻都不敢離開那個看似無害的老婦人。這是殺手的直覺,對於危險,特彆是暗藏的危險的敏銳。三殺就是靠著這種本能在十二年的殺手生涯中僥幸活下來的。
撲麵而來的是一種似乎發酵了多年的血腥味兒。這種味道來自一個慈祥和藹的老婦人。
相對於莫飛的緊張,老婦人十分淡定,慢悠悠地翻閱完書,擱置一邊:“有客人哪……坐啊……”
坐?環顧四周,似乎沒有落座的地方。
莫飛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思,隻得拉著雲煙席地而坐。
老婦人卻不甚在意兩人。起身,在一邊的牆壁上敲打幾聲,拖著步子,移入打開的石門,隨即門又紋絲不差地合上了。
莫飛心中“咯噔”了一下,又仔細打量了這間石室。這間石室必定傾注了不少能工巧匠的心血,這是一個精密的“儀器”。老婦人剛才翻閱的書,正躺在桌上,《毒經》?是毒王聖手所編寫的那本《毒經》?這會是一個陷阱嗎?
莫飛遲疑了片刻,最終選擇靜觀其變,不去動雜念。自己體裡種的毒,在完成最後一個任務之時自然會解,若是紅輪不放過自己,即使借《毒經》解了毒,也會有最狠辣老道的殺手來了結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
隨著時間的推移,石室中的兩人逐漸覺得呼吸困難。來時的道路被塌陷的土層堵塞,去路也被老婦人關上,石室儼然成為徹底的密室。可呼吸的空氣逐漸減少。雲煙已經覺得呼吸不過來,頭暈目眩。莫飛雖習過些龜息大法,卻也隻是皮毛。此時,不能坐以待斃,隻能自找出路。
學著老婦人的樣子,在石壁上敲打幾聲,沒有任何反應,嘗試幾次,無果,隻得放棄。隨後,莫飛在各個麵的石壁上敲打,試圖找到最脆弱的部位。權衡之下,對準一個點,全力運氣,拍掌而去,反複,直至右手掌淌血,經脈大傷,神智逐漸迷糊……也不敢有絲毫鬆懈。殺手從來不缺耐心與堅韌。
莫飛終究是凡人,身體承受能力有極限。失去意識前,迷迷糊糊看到石門打開,老婦人走出來,皺成菊花的臉滿是歉意:“把客人忘了……”
老婦人試了試莫飛的鼻息,看她還有氣,也就隨她去了。倒是一邊隨著新鮮空氣流入而逐漸清醒的雲煙,引起了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