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最近總是喜歡不時得看看手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當範斯淙問她要號碼的時候,她就幻想過他會給他打電話。但是都過了半個多月了,連一條短信都沒見到,倒顯得自己心急了。
其實範斯淙私底下是一個很懶的人。大學的時候,手機的短信功能基本是被他忽略的。他總是說,既然可以打電話,何必要浪費體力去按那些小的跟什麼似的的鍵,何必為難自己呢。但陸菀覺得情侶之間發發短信是件很浪漫的事,一件小小的事情,可以花上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她不覺得那是浪費時間。每次短信提示音響起,她便開始期待著裡麵的內容,想象著他發短信時不耐的表情,看到她的短信的時候是否也會跟她一樣欣喜。那時,陸菀的理想很簡單: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她以為這就是她的良人,一開始她可以忽略圍繞在他周圍的所有異性。她以為她就是他眼中最獨特的一個。可她忘了,感情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一旦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後,風吹草動都會成為它瘋長的養料。這根藤蔓終於在見到段紫櫻後,將陸菀的心給深深地勒的喘不過氣。每次想到自己的懦弱,這個勒痕仍隱隱生疼。
如果每天都不能抑製自己想念一個人叫做愛的話,陸菀能確定自己至今還愛著他。但是,當長時間的分離使想念成為一種習慣時,那還算愛嗎。
範斯淙從沒說過不愛她,隻是那時的他不能令她心安。
陸菀心裡想,有時候不得不矯情的說,緣分來的時候是擋也擋不住的。這個是她此時最真實的心情。我們的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是充當著配角的角色,有時甚至隻是彆人故事中的路人甲與路人乙。而陸菀從出生至今的二十四個年頭裡隻在大學的時候被人記住過,那是因為她談了一段讓人大跌眼鏡的戀愛。
再見範斯淙,狼狽的陸菀因為是新員工,自願留下加班,等到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才發現雨勢大的驚人。六月的天,壓抑又悶熱。陸菀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這也是她懶到骨子裡的表現之一。
她踩著八厘米的高蹺王公車站奔去。頭發粘糊糊的貼在後頸的皮膚上,她自己也不能分辨是雨水還是汗水。因為不習慣穿高跟鞋,後腳跟早已磨出了不知多少個水泡。大學的時候,總覺得穿高跟鞋走路很優雅,看上去就很成熟,無比羨慕。但是她那是身材,實在讓陸菀不忍心穿,怕被後麵的人說跟會不會因為她的重量而折斷。而當時一個網友說,她每天上班都飽受高跟鞋的淩虐,羨慕她能整天穿著運動鞋四處溜達。哎,她想她現在很是能理解她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