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宥:“對的。”
房東阿姨:“南城比我們江城發展得要好誒,怎麼在江城工作哦。”
夏成宥:“這個說來話長。”
忽然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房東阿姨以為是來看新房的租客,快步熱情地去開門:“這麼快就來了啊?”
結果一開門看到一位個子非常高的大帥哥,頓時老阿姨的臉紅了,問:“你是來看房子的租客?”
“不是。”周淮嶼聲音淡漠,沒什麼情緒的樣子就顯得有些冷傲。
房東阿姨訕笑兩下:“那你是?”
周淮嶼的視線越過房東,看向客廳裡站著的夏成宥:“收拾好了就走。”
夏成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走過來對房東說:“姐姐,他就是我新工作的上司,來接我一起回南城的。”
“哦上司啊。都說南城出帥哥美女,果然名不虛傳。”房東忍不住仔細打量著周淮嶼,眼裡滿是被吸引的亮色。
夏成宥心裡歎道又是一個被周淮嶼皮相蠱惑的人。說:“那姐姐我們走了哦。”他把黑色運動斜挎包挎在肩上。
“好,慢走。”房東目光始終黏在周淮嶼身上。
兩人進了電梯以後,周淮嶼語氣不善:“上司?”
夏成宥側頭看他,抖了個機靈:“我進了你的公司,不就是你的員工了麼。而且我倆看上去也不像是朋友吧,說是上司她才會相信吧。”
“是麼,”周淮嶼表情不愉,“那等會你開車吧。”
“啊?”夏成宥愣住了。開車回南城可要八個小時的啊!他今天收拾東西累了一天,現在又要開八個小時的車,還能活著回南城嗎,不會半路猝死吧……
周淮嶼不看他:“上司怎麼能給員工開車。所以你要提前適應好角色。”
“我、我……”夏成宥後悔了。早知道不抖那個機靈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電梯到了地下車庫。
夏成宥跟在周淮嶼身後,愁眉苦臉的樣子。等到周淮嶼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他才支吾著說:“可是我現在還沒通過麵試,和你還不是上下級關係。”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周淮嶼單手撐著車門問。
夏成宥:“我們是朋友。”
周淮嶼重新走到駕駛位,掃了夏成宥一眼:“早這麼說不就行了,非要惹我不高興。”
夏成宥心裡有些酸澀,但麵上還是嘿嘿笑了起來,走到副駕駛位坐了進去,係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坐姿端正,儼然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
周淮嶼駕駛著車離開小區,一個小時後駛入高速路。
一上了高速路之後,汽車就自動關上了四扇車窗。車子裡夏成宥身上那股“銀水綠河”香水味兒就明顯了許多。縈繞在車裡每個角落。
周淮嶼眉尾微微動了動,他覺得這香水味不像是香水,更像是夏成宥的體香。並且放大了夏成宥的存在感,令他的思緒不得不分散一些給夏成宥。
他視線始終保持看向前方的路況,問:“你今天又噴香水了?”
“額,我洗了澡出門前都會噴的,習慣了。”夏成宥說。
周淮嶼忽然問:“是不是gay都習慣噴香水?”
這話讓夏成宥有些猝不及防,磕巴著:“也、也不是。就算是直男也有習慣噴香水的吧。這隻是個人愛好而已。就好像你喜歡穿深色襯衣搭深色領帶,這是你的個人愛好。”
周淮嶼餘光掃了眼夏成宥,又掃了眼自己今天的墨藍色襯衫和深色領帶。
夏成宥知道周淮嶼對氣味也有潔癖,不喜歡他不喜歡的氣味。於是問:“你覺得這氣味讓你不適了嗎?”
周淮嶼:“我要是說有點影響我開車,你會怎麼做?”
夏成宥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毅然決然地說:“那就在下一個服務區停下,換我來開車吧。”
“好。”周淮嶼。
夏成宥:“……”沒想到周淮嶼回答得這麼乾脆。
很快下一個服務區到了,周淮嶼真的把車開了進去停下。夏成宥猶猶豫豫地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周淮嶼駕駛位前打開車門,說:“我來了。”
周淮嶼下車之後直接把駕駛位車門關了,很輕地笑了一下,鎖上車門。說:“笨蛋,誰真要你開。走吧,去吃晚飯。”
夏成宥聽到“吃晚飯”三個字眼前一亮。這才想起自己下午收拾完還沒吃晚飯就被周淮嶼帶走了。一路上都快忘了自己還沒吃飯。
這會兒肚子竟然很配合地“咕咕”叫了兩下。提醒著主人“不要見色忘餓啊!”
服務區的餐廳裡,一處賣蓋飯的窗口。夏成宥仰頭在招牌上的菜單上掃視一圈,而後很快地報餐單:“老板,一份青椒肉.絲蓋飯,一份魚香肉.絲蓋飯。”
“好嘞!”老板爽快地應下。
夏成宥一回頭,對上周淮嶼的目光,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瞳。腦子裡“嘣”了一下,趕緊回頭對老板說:“哎呀老板,改一下,隻要青椒肉.絲,不要魚香肉.絲。”
“啊?”老板納悶。
夏成宥重新回頭對周淮嶼說:“不好意思啊,我習慣幫你一起點餐了。你自己點吧。”
他記得以前兩人不管是去食堂吃飯,還是在飯館吃飯,都是自己幫周淮嶼點餐。因為周淮嶼對食物不感興趣,問他吃什麼也是說隨便。索性自己就幫周淮嶼點了。這個習慣好像持續了很久。
而且周淮嶼一般都吃不完,隻吃三分之一就不吃了。餘下的都是他幫周淮嶼解決。所以每次點餐,他把兩人的菜都點得不一樣,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吃兩份不同的菜色了。
與其說是幫周淮嶼點菜,不如說是給自己點菜。
剛才跟老板點了兩份不同的蓋飯,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問都不問周淮嶼,自己就直接點了兩份自己喜歡的。
點完菜後對上周淮嶼的眼睛,才驚覺自己又逾矩了。他們已經分彆了八年,早不似當初那般要好。
周淮嶼眼底情緒淡淡,掃了夏成宥一眼,抬眸對老板說:“就要剛才那份,不改。”
老板也不多問:“好嘞!稍等片刻。”
周淮嶼的目光重新落在夏成宥的眼裡,臉上的情緒沒什麼變化:“這個習慣繼續保持。我最不喜歡點菜了。”
夏成宥抿著唇,心裡在發笑,但麵上還是忍住了。
暗戀就是這麼折磨人,對方不經意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掀起自己內心的喜怒哀樂。
明知彌足深陷,但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