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嶼眼皮都沒動一下:“彆人的筆我不用。”
“你……”商逸信服了,吃了癟,無可奈何地笑了,“你心情不好呀?”
周淮嶼沒回答商逸信,而是側頭看縮在角落的夏成宥:“傻站著乾嘛,按電梯。”
“哦哦。”夏成宥伸手按了-1樓的停車場。
商逸信微微眯眼,用探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梭巡,識趣地不敢惹周淮嶼,而是問夏成宥:“小夏,你和周總是親戚關係嗎?”
“啊?不是不是不是。”夏成宥搖頭。
“那我感覺你倆很熟的樣子。”商逸信把文件卷起來。
“不熟的。”夏成宥還在負隅頑抗。至少現在還不能讓公司的人知道他和周淮嶼是竹馬竹馬關係,而且還是走後門進公司的。
商逸信輕笑一聲;“那你怎麼在周總辦公室吃外賣。他本身就比較厭食,而且討厭外賣的味道,怎麼會允許你在他辦公室吃?嗯,你怎麼解釋?”
周淮嶼也看向夏成宥,一副“看你怎麼辦”的模樣。並沒有要配合夏成宥隱瞞的樣子。
夏成宥覺得自己瞞不下去了,隻好坦白:“我和周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商逸信著實被驚到了,覺得離譜,“你倆是竹馬?”
周淮嶼眉頭微微挑起,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
夏成宥就知道彆人聽到他和周淮嶼是竹馬,就會很驚訝。畢竟兩人各方麵都很不同,性格迥異,一點也看不出是一起玩到大的關係。
商逸信看夏成宥的眼神又變了,彎起桃花眼:“小夏同誌,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沒有騙你。”夏成宥。
商逸信心裡有點接受不過來,他用求證似的眼神看向周淮嶼,而周淮嶼竟然也沒有反駁。
這一刻商逸信真的信了。但他覺得周淮嶼和夏成宥像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兩人性格迥異,夏成宥看上去比周淮嶼小好幾歲的樣子,眼裡還透著大學生清澈的愚蠢,而周淮嶼則透著浸淫社會的成熟老練。
忽然覺得好笑,衝周淮嶼說:“周淮嶼啊周淮嶼,我們大學四年,工作四年,從來沒聽你提起過有個從小玩到大的竹馬。你怎麼不去當特種兵啊,嘴巴這麼嚴實。”
夏成宥漂亮的大眼睛沒了神采,心裡有一絲絲細密的難過。就像淅淅瀝瀝的雨點打在身上,雖然沒有淋濕,但覺得滴在身上難受。
原來周淮嶼從來沒跟人提起過自己有個從小玩到大的竹馬。就好像周淮嶼把他排出在了生命裡,沒有存在過一樣。
也是,當初自己改了誌願去外地念書,也沒跟周淮嶼說一聲就走了。讓周淮嶼耿耿於懷這麼多年,當然不想有這樣一個背叛他的人在生命裡存在過。
這些苦果都是自己造成的,現在的難過都是自己活該。
周淮嶼淡漠看向商逸信:“說了怎樣,不說又怎樣?”
“得得得。”商逸信算是看明白了,周淮嶼心情不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現在彆撞槍·口上。
忽然商逸信的袖子被拉了拉,夏成宥兩根手指尖尖捏住他的一點點袖子衣料輕輕扯了扯。露出眼巴巴的表情,軟乎乎的詢問。
“商總,能不能暫時不要把我和淮嶼的關係說出去啊?我怕同事們會看不起我這個關係戶。”
“明白明白。肯定會配合你的。”商逸信笑眯眯地說。看著夏成宥白白軟軟的臉,手有點發癢,想去捏一捏。
“哦對了,”商逸信再次拿出手機,繼續剛才被周淮嶼打斷的事,“加個微信,我把錢轉給你。”
都被要兩次微信了,夏成宥也不好拒絕,隻得去摸手機。結果剛摸出來就被周淮嶼拿走了。
負一樓停車場到了。
“開車不要看手機,沒收了。”周淮嶼拿著他手機走出電梯。
夏成宥抱歉地衝商逸信笑笑,跟上周淮嶼的步伐。
商逸信在電梯裡叉著腰看兩人背影,還是覺得離譜,居然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馬。低頭看到文件還沒簽字,無語地關上電梯。
·
車庫裡安靜得走路都有回聲。
周淮嶼走到自己那輛灰色的寶馬M5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夏成宥在車前愣了一下,真的是要自己開啊?他當時隻是隨便找個借口騙商逸信的。
好吧,開就開吧。但是自己已經很多年沒開車了,可能技術有點不是那麼好。
於是夏成宥剛把車開出車庫就在路沿石上把輪胎擦刮了。趕緊刹車,兩人同時慣性往前傾了一下。
“啊……抱歉抱歉,我已經很多年沒開車了,技術有點不好。”夏成宥緊張滿頭大汗。
周淮嶼似乎並不在乎車被蹭壞了:“算了,我來開。”
夏成宥如釋重負,像是被法官宣判無罪釋放一樣,快速解開安全帶下車,和周淮嶼互換位置坐好。
“淮嶼,可以把手機給我了。”夏成宥向周淮嶼伸出手。
周淮嶼係好安全帶,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把車駛出:“在我褲子口袋裡,自己拿。”
夏成宥心跳漏了一拍,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