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封淮差點被踢廢。
開學第一天,封淮差點被一個神秘女人踢廢。
如此勁爆的小道消息像龍卷風一樣席卷整個鎏金,嚇得從上到下所有人的天靈蓋恐怕都鬆了鬆。
醫務樓下,得知消息的校長匆忙給所有學生放假,隨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著把剛醒不久的封淮送上了救護車,他握住封淮手,情真意切,口吻篤定。
“請封同學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出凶手,還你公道。”
此刻下身劇痛的封淮俊臉早已扭曲,雙眼猩紅,咬牙切齒蹦出一句話。
“必須找到那個女人!我要殺了她!”
“初步判定睾玩輕微破裂,再不急救就來不及了!讓開!”急救人員推開墨跡的兩人,唰地拉上車門。
救護車呼嘯而去,徹底阻隔封淮似乎在詫異什麼來不及的癡呆表情。
校長瞳孔地震:“!”
什麼!睾玩破裂!封家很有可能要斷後了!!
已經預想到封家衝天的怒火,校長差點也沒撅過去,幸虧一老師扶得快,不然肯定倒栽蔥摔個夠嗆,原地喘息平息好一會,他才哆哆嗦嗦拿出手機通知封家。
“不會真廢了吧?”
“天呐怎麼這麼好笑,哈哈哈哈。”
“哦吼,作案工具沒收!”
圍觀學生們或震驚或擔憂,議論紛紛,笑聲隱秘。
人群後的懷玥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不著痕跡露出一絲愉悅笑意。
要不是夠冷靜,不然一腳下去封淮不死也殘。
真是便宜這崽種了。
臨時對封淮動手固然有情緒原因,但更重要的一點,是想看到現在這幅場麵。
與其說看,不如說確認。
學生倒還好,憂心忡忡在少數,畢竟封淮出事與他們無關。
關鍵是老師們的態度,這校長和一幫老師大太監的風範還真是讓她詫異。
懷玥從容不迫往上一抬眼鏡,鏡片流光完完全全遮住眼底嘲諷,看來S班這幾位當真是‘皇太子爺’,派頭大得離譜。
怪不得史雁柔在唯一的奶奶被燒死後,一個活生生、明明生活在這裡一年的人就這樣失蹤都沒人上報關心,雖然凶手做得很絕,抹除屍體任何可以對上史雁柔身份的信息,並殺其奶奶以防後患,可最可怕的就是最親近的學生和老師們完全不作為。
學生和老師也許不知道柳城河那具令人唏噓的腫脹屍體就是史雁柔,但他們一定多少知道點學校裡失蹤的史雁柔發生過什麼,卻無人敢報警,選擇與沉默共生。
懷玥很早就有一個猜想——某種意義上,整個鎏金或許都是共犯。
老師們開始驅散學生,餘光撇見神色緊張的校長帶走莊昕芸,頓了頓,她抬眼看向醫務樓外乾道上的監控。
……
不久後,鎏金大門口烏啦啦來了好幾輛警車。
本來在回去路上又隻能折返的封家律師陳欣和保鏢也趕到後,一群人將監控室團團圍住,查了半天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除封淮和莊昕芸外,從頭到尾就衛生老師、葉希、懷南三人進出過醫務樓。
身為當事人之一,莊昕芸儘管心有餘悸但還是實話實說了,表明神秘女人是突然出現且包裹很嚴實,穿的是衛生老師的衣服,但從未見過。
陳欣不信,當場黑臉:“突然出現,又不是鬼。肯定有線索被忽略了。”
迫於壓力,校長把其餘涉事三人全部叫到了會議室。
衛生老師是個女青年,她最懵,坦言自己早飯沒吃急著去食堂;葉希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直接嚇哭,一五一十說是因為擔心莊昕芸身體才去那裡,兩人都沒見到可疑人員。
審問途中,陳欣接到保鏢的電話。
對方在電話裡說:“封少爺已經醒來,提供線索說女人將近一米八,手段非常乾脆,好像就是衝他去的。另外醫生說行凶者故意控製了力道,比起傷人更像是一個警告。”
事情到這裡,仍舊一籌莫展。
輪到懷南時,線索全無的窘境讓所有人的情緒已經壓抑到極限。
一位警官嚴肅道:“陳律師,懷同學還沒審問,我認為可以不必再問了。凶手非常聰明,既然選擇從監控死角那麵牆借由空調外機攀爬入醫務室,肯定不打算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另一位警官也附議:“這樁突發的襲擊事件,絕對是有所預謀。對方反偵查能力很強,顯然不是普通人。我們換個方向調查,譬如封家的仇人?”
誰都知道懷南作為新生剛入學,和封淮無冤無仇,除非他是俠盜羅賓漢或者嫉惡如仇蝙蝠俠,喜歡路見不平,還愛扮女裝。再者,他是書映風資助的學生,事情弄大了回頭不好給書家交代。
可陳欣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偏就要問懷南。
校長有些困惑:“為什麼?難不成你懷疑他?懷同學謙遜有禮,不太像能做出這種事來。”
陳欣指向救護車來時圍觀學生們的監控畫麵,指尖點在圈外圍懷南那張英俊麵孔上。
“因為他太淡定了。”
“我相信我的直覺,他肯定有問題。”
……
“叩叩——”
會議室裡,指尖扣在桌麵的聲音響起。
懷玥抬眼看向桌對麵表情嚴肅的陳欣。
陳欣收回手,冷聲詢問:“葉希說你比她先走,在監控裡我們也發現了你離開的身影,那麼請問懷同學,是否看到可疑人物?”
陳欣一張禦姐麵孔冷得出奇,所有情緒藏起來,叫人看不得一點情緒,非常深不可測。
懷玥心知肚明像這種為大企業乾事的律師,筆杆子動動就能殺人,向來掌握著許多黑暗而可怕的秘密。
嚴格意義來說,陳欣與封家就是連體人,利益共同體。
這次臥底不僅要查史雁柔案,還得查這幾家背後齷齪事。
她很確定,未來還會和陳欣接觸不少。
思及此,懷玥挺直脊背,不動聲色瞄眼身後幾個任由一個律師進行審問的警察和校長、老師,心中再次對有錢有權者的地位有了更清晰的理解。
未幾,她搖搖頭,語氣鎮定:“沒有,我遇上葉學姐後聊了兩句就先走了,畢竟第一次來學校就順便在校園逛逛,後來聽到救護車聲我才去看戲。”
陳欣:“……”
看戲,這學生淡定得真有點東西。
和他說得一樣,的確學校外部數個監控都拍到了懷南來去身影,最後是他探頭加入看戲學生隊伍的背影。
可他太沉著冷靜了,似乎有種詭異的掌控全局自信感。
陳欣直覺他有問題,但也僅限於猜測他肯定看到了什麼。
她不自覺開始認真審視這位風頭正盛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