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蔭繼續朝著京城前進,眼看著天色越來越差,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柳蔭有些著急,在這雖然說不上是荒郊野外但也絕對在近處看不到有房屋的地方,要是下雨的話絕對找不到地方躲。柳蔭加快了腳步,希望能趕在下雨前找到一個能躲雨的地方,可是天不遂人願,沒過多久還是下起了雨,而這時柳蔭還沒走到有房屋的地方,連大一點的樹葉都沒有,雨下得又急又大,沒過一會兒柳蔭的全身都打濕了,不過柳蔭並沒有停下來,還是繼續在雨中前行,不繼續走也沒辦法,總不可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淋雨,那樣看起來也太傻了。
這場雖然下得很大,但是也沒有下多久,六月天的雨就是這樣,雖然又急又大,但是也下不了多久,不過柳蔭的所有東西還是打濕。儘管下雨的時候柳蔭儘量的將東西抱在懷裡不被雨淋濕,但是他自己身上都全是濕的,又怎麼可能保護好自己的東西不被打濕呢?所以理所當然的那副畫也打濕了。柳蔭慢慢的將畫打開,不斷的在心裡祈禱畫還是好的,不過很顯然上天沒有聽到他的祈禱,當畫打開以後柳蔭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畫裡麵的墨已經全都暈開了,成了一團黑色,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畫了什麼。柳蔭呆呆的在原地坐了很久,有點不知所措,現在該怎麼辦,玉佩沒了畫也沒有了,自己該怎麼去找爹地呢?
柳蔭在原地坐了很久,一點也不想走了,之前的動力已經蕩然無存,好像全身的力氣都已經不存在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一個砍柴的樵夫從附近經過看見柳蔭,穿著粗布麻衣,一看就知道不是京城裡麵出來玩耍的孩子,而是附近哪個村莊的孩子,說:“小孩子,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呀?快回去吧。”
樵夫的話終於讓柳蔭回過神來,問:“大叔,我想去京城,你知道怎麼走嗎?”一聽到柳蔭說話樵夫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是這個地方的人,而是外地來的,就問了:“小孩子,你一個人去京城做什麼?”
“我要去京城找我的父親。”柳蔭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樵夫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你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樵夫仔仔細細的給柳蔭講了如何去京城,也許是看柳蔭一個小孩子覺得很可憐吧,講的很仔細,沒有絲毫不耐煩。
告彆了樵夫大叔以後柳蔭又繼續往京城的方向走,既然已經到了京城附近了怎麼樣都要去看看,反正就算回去自己也還是一個人,而且這麼遠的距離,回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不如去京城,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自己的父親。柳蔭不斷的給自己信心,又繼續朝著京城前進,在天黑之前,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京城的大門。
柳蔭身上的錢並不多,並不足以支持他去住客棧,所以柳蔭隨便找了一個人家的房簷下就靠在人家的牆壁上休息了。第二天天亮以後柳蔭就茫然了,京城果然很繁華,和自己的家鄉完全不一樣,而且人也好多。再怎麼樣柳蔭也隻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一下子就被這一切吸引了,興致勃勃的這裡看一下那裡看一下,擁擠的人群讓柳蔭完全沒有感覺到有隻手悄悄的將他腰間的荷包扯了下去。玉佩被搶了以後柳蔭就將荷包掛在腰上,這樣方便一點,裡麵有柳蔭的全部家當,雖然很少。柳蔭下意識的朝腰上的荷包摸了一下,卻沒有摸到自己的荷包,急忙在身上到處找,擔心是不是放在其它地方,然後終於確定自己的荷包確實是被人偷了。三番五次的遭遇這樣的事情,柳蔭畢竟還隻是個孩子,不是心理堅強的成人,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錢被偷了,信物被搶了,自己子這裡並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柳蔭很難過,很傷心,這些日子以來積蓄的負麵情緒就好像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柳蔭一下子就苦了出來,當然不是嚎啕大哭,隻是小聲小聲的,不過周圍的人還是注意到了,有人漠不關心的走開了,但還是有些有愛心的人。
“小弟弟,你怎麼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問道。
“我的錢被人偷了。”
柳蔭一說話就聽得出來是外地人,不過這是京城,大家都很習慣,並沒有覺得很奇怪,隻是問:“你爹娘呢?”
“我娘死了,要我來找我爹,可是我的東西不見了。”
好多人一聽柳蔭這麼說就同情心泛濫,這個少年更是這樣,隻見他站起來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帶著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這個男子大約二十五六,身形頎長,五官俊朗,是一個看起來很養眼的男人。少年帶著男子走到柳蔭麵前,說:“爺就是他,你幫幫他吧。”男子走到柳蔭麵前,由於男子比柳蔭高了很多,隻有蹲下才能與他平視。男子蹲了下來,問:“你的東西被人偷了?”柳蔭點了點頭:“嗯,就是剛剛。”柳蔭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之前的也說出來,說不定這個人能幫他把玉佩找回來:“我還被搶了一個玉佩。”柳蔭的用詞讓男子覺得有問題:“不是被偷的嗎?”
“玉佩是還沒有進城的時候被搶的,我遇到了幾個強盜。”柳蔭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怕這個男子不幫他把東西找回來。
“我們去那邊說吧。”說著帶著柳蔭來到旁邊的一個茶館二樓的一個雅間,裡麵還有另外一個男子,年紀也是差不多的。
“阿乘,怎麼把他帶過來了?”雅間裡麵的男子問道。柳愈乘也就是被喚作阿乘的男子帶著柳蔭坐下才說:“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