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俊躺下去的時候,左至珍心的確痛了,她的表情從銘俊倒下去的那刻就開始難掩傷感之情。儘管銘俊帶給她的空殼愛情,有名無實的情侶關係,她也甘願認了。他們之間始終有一層隔膜,這重重的情感阻礙對方都無力衝破。她也想通了,就放了這隔一層霧氣的愛情,她也願意踉蹌的退出。相談甚歡的足跡失去了,左至珍想起小時候銘俊帶著她在開了一庭薔薇的農家院子裡,銘俊給她疊薔薇花的手環,銘俊年少的時候整個人看上去瘦弱,但是那雙眼睛清澈不含一點雜質。那個時候左至珍就芳心暗許,她認為銘俊就是她這輩子要嫁的如意郎君。但現在一切似乎都發生改變了,銘俊始終對左至珍印象平平,他對於這樁婚姻抱著態度讓左至珍感到害怕。好花始終不會常開,好景也不會常在。對於她和銘俊的婚姻,她想等到銘俊醒來,一切打理的津津有條的情況下,她會為銘俊倒一杯美酒,親自解除婚約。
銘俊是血性漢子,坦蕩豪爽。左至珍也是心明眼亮的女子,她的執拗隻能對他產生反作用,會讓他越來越對她煩感討厭甚至恨之入骨。她期待的男耕女織夫唱婦隨的生活早已經從她的生命中流失,隻要讓他的生活快樂,她的人生又何求呢?影影綽綽的歲月裡銘俊還是愛過自己,隻是左至珍也知道彩雲易散。這與這些痛快的決定,那是因為左至珍看了銘俊寫的日記,在寧華老媽媽的家裡,每一頁都是寫有關矮矮的,每一句都是有關他們之間的愛情,語言華而不實,卻是真情意切。左至珍是含著淚水讀完那本日記的,讀完之後的她仿佛刹那間釋懷,也開始成全銘俊和矮矮的愛情。儘管她沒有見過矮矮,但是像銘俊這麼有品位的男人看上的女子,想必也必定有著小家碧玉的秀氣,或大戶小姐家的大氣隨和。
寧媽媽回來了,從老遠的寺廟裡。寧媽媽柱著拐杖,邁著急促的步子走進來。左至珍睡在銘俊的的床上的頭漸漸地抬起來,就看到了寧媽媽。
“孩子,你快去睡會吧。我來守著銘俊。”寧媽媽一幅慈祥的目光,瞬間給左至珍疲憊的內心帶來溫暖。
左至珍淡然一笑:“好的,寧媽媽銘俊就交給你了。我出去走走,透透氣,散散心。”
左至珍走出屋子,寧媽媽站在門檻裡麵對於逐漸走出院子的左至珍說:“孩子,廚房裡有食物吃,餓了就去張羅點。老媽媽要照顧銘俊,自然顧不上你啦。”
左至珍轉過身子,親切地笑吟呤地對寧媽媽說:“媽媽,至珍知道了。”
左至珍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了。寧媽媽才收回視線,趕緊走到銘俊的身邊。寧媽媽聽到銘俊發出聲音,好像是在說他要喝水。寧媽媽湊上去一聽果然如次,寧媽媽倒了一杯水一點點的用勺子灌銘俊。銘俊因為喝了水嘴唇逐漸回複以前的樣子,寧媽媽自然高興起來。她先把銘俊撫起來,在他身後墊上被子。遞給他水杯,銘俊慢慢地喝起來。
“孩子,都怪寧媽媽不好。寧媽媽不要照顧好矮矮。”寧媽媽喑咽著,淚水順著蒼老的容顏落在暗黃的地板上。
“寧媽媽,那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走的時候沒有帶她一起離開。”銘俊說完便拉起寧媽媽那雙布滿老繭的雙手。
“對了,孩子那天他們來抓走矮矮的時候,來了一輛麵包車,二個男人。一個看上去較矮,但是腰身很粗。另一個看上去忠厚一點,個子稍高一點。其中有一個叫另一個為二柱哥。”寧媽媽認真地回憶著當時矮矮被抓走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