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滿盤棋。”
“這個。。。”祁寒剛要開口,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緘口不語,隻是一臉閒笑地望向六音。
周圍的人都驚詫於這一異常,香正一刻不停地燃,而眾人卻始終不見那人開口。
一旁的老者也不禁滿肚子的疑問,皺著眉頭:“公子,怎麼不答了呢?”
祁寒但笑不語,卻有清冷的一聲無奈歎息,接著旁邊的那抹青色淡淡開口:“無漏子。”聲音剛落,祁寒臉上笑意更濃。
眾人才恍然,本就選擇了兩人一同答題,之前隻見那藍衣少年開口,原來他是在等身邊的青衣少年與他並肩。
老者滿意地點頭:“膚淺之談。”
祁寒一臉地雲淡風輕,搖了搖紙扇悠閒開口:“陳皮。”
“那麼,老謀深算呢?”
”蒼術。”依舊冷冷清清,青衣少年再次開口。
“好,好!”老者笑著撫掌,道:“兩位公子果然厲害,接下來是第二關。兩位要聽仔細了,這可不比第一關這麼簡單。春雁平川落,夏荷天際連。打一字。“
”春雁平川落,夏荷天際連。”祁寒眉頭輕輕一蹙,隻是很快又舒展,春風得意地道:“是昔日的昔字。”
圍在花燈旁的眾人神色迷茫,暗自在心底想著謎底,卻在祁寒開口回答之際,恍然大悟。三兩個知道祁寒的人,不禁交頭接耳:“那個不就是煙波鄉的紅姨經常提到的祁公子麼?沒想到這人竟這麼輕鬆地過了兩關。”
“是啊,方才那道‘春雁平川落,夏荷天際連’我想了許久卻還是毫無頭緒,被他一語言中,如醍醐灌頂。”
“好,公子聽好了,第二關的最後一題。”老者眼底含笑,“竟夕起相思。謎目是五言詩一句,先前已經過了半柱香,兩位可要抓緊時間。”
“竟夕起相思?張秀才,你可知謎底是什麼?”周圍的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互相詢問探討“不知,今年這題似乎比往年更難,也不知這兩位公子是什麼人,竟都如此博學。”
“竟夕起相思麼?”六音低頭喃喃,“既然是竟夕起相思,那麼、、、”清冷的眸中突然發出異彩,青衣少年抬起頭:“謎底是懷君屬秋夜。”淺銀色發帶在如墨的發絲間,村出少年的天人之姿。
老者聞言一怔,眉目中寫滿驚奇:“沒想到兩位公子年紀輕輕,竟能輕而易舉地把老朽我想了三天的燈謎解開。隻是第三關可不簡單,兩位若是就此回頭,也不打緊,我自會送你們精致的花燈,若想繼續答,到時候陷入困境解不開謎,不要說是這琉璃花燈,就連普通花燈二位也拿不走。兩位公子可想仔細了?”
祁寒聞言不禁失笑道:“老人家莫是糊塗了,我本就是為奪琉璃燈盞而來,更何況已過了兩關,哪有現在就退縮的道理。老人家,你還是快說最後一題吧。”
“既然如此,那公子聽好了。竹林上下一寒寺,他儒我僧少一仙,風中一人丘上立,失口否認想成仙,爾等一人身旁站,白駒過隙空長歎,低頭不語連疾走,遍山找尋頭頂冠。”
“不知,這謎目是什麼?”
“隻是一句情話而已。”老者見祁寒鎖眉,不禁得意。
香快燃至儘頭,眾人議論之聲越來越重,忽然那藍衣少年鳳眼上邪:“原來是藏頭詩。”老者聞言眼中閃過一震懊惱,祁寒笑意愈濃,眼神灼灼地望向六音。六音在某人的注視中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最終受不了如此熱情的目光,甩袖離去,留祁寒一人仍是一臉深意地立在原地。
“公子,可是猜到了?”老者見兩人神色怪異,又眼見香快燃完,不禁出言提醒。
祁寒回過神來,了然一笑,側頭望向不知名的遠處,淡淡開口:“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花燈燦如星子,少年眉眼裡全是柔情,隻是當時他忽略了遠處那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最後一關的謎底確實是祁寒方才的那句話,眾人皆驚詫於闖過三關的少年,以及他收斂了邪肆滿是柔情的容顏。從老者手上接過花燈,那少年一步步向六音離去的方向走去,低頭望了花燈片刻後又抬頭無奈地道:“六音啊。”語氣中有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那年的花燈會因為兩個奪得花燈的少年變得分外精彩,往後的每一年都無法與之比擬。然而無論是老者掛出更精美的花燈翹首以盼或是當時在場的眾人以及聽到傳聞滿心敬佩的眾人急切的期待,都沒能在等到那兩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