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難卻,蘇幼安雖是滿臉的黑線,可還是儘(偽)地主之誼,請這異域少年上樓小酌。
“哈哈!三爺可是好福氣啊,我這廂才出去半刻,您這就有美人入懷了呀!”不見其人,先聞其聲,雕花的木門隨即被大咧咧地踹開,一襲火紅的長衫便入了閣裡人的視線,活像是剛娶親的新郎官,剛還對著麵前滿麵凝著古怪的甜蜜笑容的少年無言以對的蘇幼安,這會兒臉上的的黑線更甚。,不禁幽幽一歎,也許,這個表示“跟你做著酒肉朋友也真是丟臉”的歎息太過明顯。對方這才停止正欲往下進行聒噪挪揄,狐疑的看著對酒無語的蘇幼安二人。。
“咦?”祁寒驚訝地盯著少年怔怔地看了一會,蒼白尖削的臉上,睜著一雙堪比翡翠色的眸子,一頭不甚整齊的金發,哦!原來是個西域少年啊。嘖嘖嘖
說來這天下的美人都被這祁大少爺看遍了,可要說像這麼純粹另類的西域公子可著實不多見啊,祁寒嘻嘻一笑,掛起滿麵桃花的勾人笑靨,對著少年便是一拜,“不知這位公子姓名,與我家三爺,怎麼就促膝小酌上了呢?”說完低著首彆有深意地瞟了蘇幼安一眼。蘇幼安剛拿起一杯青白小酒,杯口剛碰上細膩的嘴唇,便回頭對上了祁寒拚命放桃花的雙眼,險些手指一抖,把酒杯翻了過來。這小子玩的是什麼花樣,蘇幼安眉一挑。。
悠悠地放下酒杯,輕咳一聲,此時祁寒也已直起腰板,自顧自地坐上了四方小桌。已直黃昏的雲霞,早已鋪上了橙黃的霓裳,從院後的簾櫳中照射進來,杯中的小酒波光逆轉,粼粼中透著妖色的媚態。“這位公子,不是你找紅姨拖我照料的嗎?怎聽你這一說,像是不認識他?"聽這話,少年和祁寒差點都被這杯中小酒嗆得噴了出來,兩人驀然相視,各懷心思。。
這少年,雖表麵笑笑,不露半分顏色,可心裡著實一驚,唉,就此穿幫也算了,可還沒說上句話就給人家留下個欺世盜名的壞印象,也多少有點鬱悶,難過。算了,來日方長吧!
祁寒看這少年鎮定自若的神色,心中倒是有了興致,又瞥了眼蘇幼安懷疑的姿態。這呆子平日倒隻會看些仙魔誌怪,怪力亂神的閒書,隨便打打馬虎眼,也不見得他會追究什麼吧!
“咳,這互通了姓名,不就認識了嗎?在下祁寒,乃祁家二字,這位想必你也知曉了吧,這蘇家三公子,蘇幼安可是長安城有了名的博學多識飽讀詩書啊!那,公子你……”
“Masoo,漢名馬蘇。”。
“哪個蘇?“
“蘇幼安的蘇。”少年掛著一幅可疑的笑容,不驕不躁的回答著祁二爺的問題。
“咳咳咳……”蘇幼安被馬蘇狀似甜蜜的笑容嚇了一跳,翻了手中的酒樽,嗆了一鼻子的小酒 ,劇烈地咳嗽起來,頰上不知是因肩膀沒一次的抖動而微微泛紅,還是因著馬蘇這彆有意味的解答,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哈哈哈哈哈,”祁寒一邊毫不避諱的嘲笑著左手邊的蘇幼安,一邊猛力地拍著他的背。狀似救人,實則害人。“我說,你也不至於為個名諱激動成這樣吧,畢竟馬,呃,馬公子是異域人士,不懂避人名諱,我們也要理解嘛!”蘇幼安狠狠地瞪了祁寒一眼,這家夥擺明了是幸災樂禍,一把抓過他替來的手巾,擦了擦沾著酒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