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你不知道。”祁寒灌下一口酒,“那日與你們分開回府便被我爹告知那個方若兒是我的義妹,之後她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甩都甩不掉。今日若不是一時心急想要早點回去見六音,又怎麼會被你騙。”
“你爹莫不是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來了?”
“恩?什麼主意?”
“不要告訴我擬不知道方家的地位,方老爺是當朝右相,手中掌握有足夠的政權,但實際上背後缺乏經濟實力。如此一來,你該明白了吧。”蘇幼安接過酒盞替自己斟滿,嗅了嗅酒香,繼而開口:“祁家世代經商,卻無政權,如此兩家突然關係緊密起來,看樣子怕是要用你的下半生幸福換取實權了。兩家老爺都明白,這樣一來比什麼都好,況且今日一見,這方家小姐看起來對你甚是親密,哎,你呀,彆再想六音了,乘早洗乾淨嫁去方家吧。”
“你。。。。”祁寒瞪了蘇幼安一眼,正要說什麼,卻見蘇幼安神色有異,還帶著點看熱鬨的幸災樂禍的味道,心中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一小串上樓的腳步聲,接著是一聲:“寒哥哥。”
祁寒阻擋住來人飛撲過來的趨勢,轉眼打量那身明顯大了些的衣袍,不禁頭疼。是誰準許她亂翻自己的衣櫃,偏生還找了件自己平日最喜愛的,而這好端端的又換什麼男裝,莫不成方家小姐還真有換裝的古怪嗜好,前幾天還是丫鬟裝,這今天,竟改成了翩翩濁世家公子。
一旁的蘇幼安也是明顯的詫異,喝了口酒,道:“方小姐,為何身著一襲男裝?”
方若兒一經蘇幼安的詢問,像是突然想起自己來酒肆尋祁寒的目的,湊近祁寒耳邊悄聲嘀咕了一句,而祁寒則在聽到這句話時打翻了桌上的酒杯,滿臉不可思議地吃驚道:“你說什麼?!”
麵前時自己在熟悉不過的地方,隻是從前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再不是從前那副不羈地搖著紙扇進去了。祁寒望著麵前奢靡一派的煙波鄉,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哎喲喲,這不是祁公子麼?許久不見莫不是忘了煙波鄉的大門在哪兒了,呆在門口乾什麼呀,快進來,快進來坐,憐音,惜霜,你們家主子來了還不去迎麼。”煙波鄉的沈媽媽眼尖,瞧見了大主顧祁寒,前幾日還奇怪著祁公子怎麼這麼久了都不來光顧,今日見到他,心裡這口氣也放下了,連忙扯著帕子兩邊吆喝。
“走吧,快走吧,你看人家媽媽都在喊你了。”方若兒扯著祁寒的袖子,使了勁得向裡走,心中雖然不滿意祁寒是煙波鄉常客這一事實,卻也抵不住自己內心對煙波鄉這紙醉金迷的煙花之地的好奇心,暫時將不滿撇在一旁,滿目含春地邊拉祁寒的衣袖邊往裡瞅。
兩人剛一進大堂,便有兩抹微風帶著好聞的香氣襲來,美人衣袖輕盈,半倚在祁寒的胸膛上“寒,怎麼隔了許久才來看我?”媚眼如絲地側過頭,“這位可是寒的朋友?”瞧見滿臉通紅的方若兒,不禁失笑,拿帕子掩住唇,“爺放不開呢。”
“憐音,今日叫兩個眉目清秀的清官過來陪那位爺就好,替我安排一間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