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疲累的回到仙閣，揮退左右，將房門緊閉，陷入沉思。

第一次見到他他還是少年一般，麵容雖也稱不上與現在有甚不同，但眉宇間尚且稚氣未脫，初入天宮，麵色平靜不卻免帶著些許緊張的神情，舉止得體卻多少有些拘謹過頭。

那樣的他，當真讓人忍俊不禁，惹人喜愛。

開始幾日便由飛蓬教他規矩，還有一些日常瑣事，但是之後便轉為彆的神，因為他執意：不做武將。

鳴樂坊的菱姬娘娘見他眉清目秀、略施妝容竟驚豔非常，又彈得一手好琴，便稟明天帝將他留於鳴樂坊，研習音律，並將全部知識傾囊相授，待到第二次見麵，他已是被所有人認同的鳴樂坊的少主人。

然他生性好動。

第三次見他是他偷偷溜下凡間，回來時正巧被我撞上。我並沒有對他責罰，隻因這孩子我看著便覺可愛，不知為何竟動了私心。

他似乎經常往人界跑，菱姬娘娘似乎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是，我也越發懶得管，隻要彆出大亂子就姑且由他去了。

等我注意到時，那時的我對他的私念，就已經不是單純的喜愛，而是愛慕之情了。

他儀表出眾，雖然很少有人說，但是天界若論人氣也絕對數一數二，加之幾年的曆練讓他更加奪目，就像精心雕琢過後的碧玉一般，讓人隻要看到就不忍將目光移開。

然而，他臉上的笑卻越來越少了，雖然他還是經常笑嘻嘻的逗我們開心，但是真心的笑容真是少之又少。

終於，他走了。

菱姬娘娘發現鳴樂坊少了幾件寶物，但似乎不想追究。我知道，這次，他真的走了。

走吧，走吧！我幫不了他，但是若是我不說，菱姬娘娘不說，至少可以放他幾十、幾百年，雖然之後，人還是要抓，但是至少，這些時日內……

但你為什麼又要盜天書？為什麼要威脅天界？我知道你早有不滿，從百靈被貶為凡人開始，現在夕瑤死了你傷心，但是即使如此，你也不該——

——不該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今天在異界，我其實沒有想要抓你回去治罪的……就算治罪，我和菱姬娘娘一定保你，頂多，頂多就是變下人界做幾世凡人，過個幾百年的就回來了而已，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