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裡,他是整個世界。” 體育課……(1 / 2)

旋舞·飄落 小草佳瑤 4652 字 11個月前

體育課間我去上廁所時遇到了慕聽昕在用水清洗血漬。

“怎麼流鼻血了?”

“不知道,已經好幾次了,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流鼻血。”

血漬被清洗乾淨,我趕快遞給她紙巾。

“可能是最近溫度太高了,你要多喝點水。”我叮囑她,卻發現她胳膊上有幾塊血斑。“這是什麼?”

她看了看,“哦,不小心摔的。對了,南希,你彆把這件事告訴許諾,我不想他為了這種小事擔心。”

“我知道了,不過許諾會擔心,也是因為太在乎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自在。

“這點我相信,正如我在乎他一樣。要不要上天台去聊聊,我想多了解一些許諾的過去。”慕聽昕滿臉的幸福。

“可是你不用上課嗎?”現在可是上課時間唉!

“音樂課,沒關係。”

“那走吧。”

我們一起走上天台,站在高處,整個學校一覽無餘。也因為是下午,本已傾斜的太陽又被高聳的建築物擋住,還算清爽。幾縷清風吹來,裙裾飄飄,慕聽昕的如墨發絲在風中飄逸清揚。

“許諾說他是因為要照顧你才學會了做飯。”

“嗯,我八歲時住到了許諾家,和他一起上下學,因為姑姑和姑父都是老師,總是很忙。那個時候我的媽媽剛過世,南洛奇也走了,我就一直有自閉的傾向,許諾為了照顧我,就學會了做飯。我還記得他第一次給我做的是荷包蛋,鹹的要命。”一想起那個時候,我就忍不住想笑。

“很有趣,許諾真的很疼愛你。”

“是啊,他是我的哥哥嘛,疼愛我本來就是應該的。”我終於可以沒有絲毫彆扭的情緒存在,大聲說出許諾是我的哥哥。

“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慕聽昕的眼睛仿佛會笑,她的眸光似夜裡的明珠,發出燦燦的光輝。

“是,我很情願叫你一聲嫂子的。”這是我對許諾最真心的祝福。

熱情的祝福燃燒在我的心裡,玫瑰的幸福則由他們攜手相成。

“聽昕,你可以告訴我,你對許諾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嗯…這麼說吧,隻有一句話,在我的眼裡,他是整個世界。”

我沒有說話,純粹隻是因為我根本無法理解它的意思,一個人就可以是整個世界嗎?難道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愛情嗎?

那麼,在我的眼裡誰又是整個世界呢?

會有這個人的存在嗎?

接下來的幾天我除了每天緊張的學習外,隻要一有空閒,我就會琢磨、研究慕聽昕最後的那句話。

某一本書上寫,初戀的愛,是忘情的愛;中年的愛,是持久的愛;晚年的愛,是深沉的、相濡以沫的愛。

如果這句話是正確的,那麼是不是就可以幫我解惑了呢?因為想你是慕聽昕的初戀,在十七歲浪漫的季節,他忘情的愛著他,超越了一切,也忘記了一切。她的眼裡所能看到的隻有許諾,所以才會說他是她的整個世界吧。

。。。。。。

臨近期末考,學習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數學老師在教室裡來回轉,我認真的畫著解析幾何圖,突然手機震了一下,我悄悄的在桌下看,是慕聽昕的短信:我在天台等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會在上課時間跑去天台?

也許看我停下了筆,連瑞林用手肘撞了撞我,“怎麼了?”

“我出去一下。”說完我舉起了手,數學老師向我走了過來。

“有什麼事嗎?”老師的和善,讓我為準備的謊言有些愧疚,但是,我還是比較擔心慕聽昕的,硬著頭皮裝肚子痛。

“我肚子疼。”我用手捂著肚子,臉孔皺成一團。

“嚴重嗎?要不要去醫務室?”

“不用,我想先去上廁所。”我沒想到我說起謊來,舌頭竟也不打結。如果讓南洛奇知道這件事,不知道他會怎麼對我。

“那趕快去吧,如果疼得厲害就去醫務室看看。”

“嗯,謝謝老師。”

我從座位上向外走,用餘光瞥見連瑞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來一會回來還得接受她的嚴刑逼供。走到樓梯口,我立刻跑上天台,慕聽昕站在護欄旁,她的背影顯得落寞無助。

我輕輕的叫了聲,“聽昕。”

她卻仿佛沒聽到似的,我走近她,站在她旁邊,她的臉色煞白,明顯有哭過的痕跡,我一下子手足無措。

她的模樣讓我揪心。

“聽昕,到底怎麼了?”

“我要失去他了。”她的聲音幽幽如深穀傳音。

我皺眉,“想你嗎?你怎麼會失去他呢?”

透明的淚珠從她的眸中潺潺而瀉,讓我的心一緊。

“我得了白血病,晚期。”一句話,讓我懵了。大腦在瞬間沒了思維。

幾分鐘的沉默,我的耳邊隻聽得到慕聽昕的哭聲。片刻之後,我的思維回複。“怎麼會這樣?”

“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告訴過你,我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流鼻血,而且身上還有血斑。”慕聽昕梗塞的說。

“記得。”我點點沉重的頭。

“回家後,我媽就帶我去醫院檢查,今天早上結果出來了,那是白血病的症狀。”

“還有救的,對不對?不是說隻要做骨髓移植就可以治好了嗎?”

我記得電視上常這麼演的,隻要找到匹配的骨髓,聽昕不就有救了嗎?

“成功的機會隻有一半,而且要找到匹配的骨髓也很困難。”

“聽昕,你不要這麼悲觀,不到最後一刻,一切都還有變數,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說不定。”

“會嗎?”她仰起臉,脆弱一覽無遺。

“會的。你不要放棄立刻住院,去創造奇跡好不好?”我抓住她的肩,試圖給她一些勇氣。

她低下頭,想了許久,才又抬起頭,看著我,“好,我答應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