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還是他? 當我踏上米部家鄉的這……(1 / 2)

旋舞·飄落 小草佳瑤 7736 字 11個月前

當我踏上米部家鄉的這一刻,我仍然不敢相信,南洛奇會主動讓我來找米部。而我拿著他提供的地址一路打聽。當我被酷暑折磨得滿頭大汗時,我終於在人海中遇到了我心心念念、盼望已久的熟悉的臉龐。

他抱著籃球,衣著時尚、潮流,竟還打了單孔耳洞,和一群男生招搖過市。看著他一步步向我靠近,我激動的衝到他的麵前,眼眶溫熱的、貪婪的注視著他,“米部。”

他停下來,用一副疏離的目光打量著我,仿佛我們是陌生人一般。難道他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是南希呀,你不認識了嗎?”我膽戰心驚的問。

隨即,他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牽起一抹笑意,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走。”再回頭看著我,“你不是在南方嗎?怎麼跑來這兒了?”他的聲音、語調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一群男生用促狹的目光審視我,讓我有些不自在,待他們都離開後,“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乾什麼?你不是早已經拋棄我了嗎?”他的態度不再冰冷,卻顯得那麼的不正經,仿佛在談論彆人的事。

“我來找你是想要對你解釋,我和許諾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和慕聽昕才是一對。那段時間我冷落了你,隻是因為聽昕得了白血病,他不讓我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米部,你真的誤會了。”

“是嗎?”他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相信。

“我從沒有對你說過謊話。”那時,我寧可選擇不說,也沒有向他撒謊,“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我呢?”

米部饒有興味的盯著我,“想讓我相信你,很簡單,跟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說完,他邪魅的一笑,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耶!我詫異的盯著他的手,“怎麼了?”

“沒、沒事。”我立刻撫平自己的心慌意亂。

“那就走吧。”

他牽著我穿梭在人來人往的紛繁街道,他掌心的溫度直達我的心底。

不知不覺間,我發覺人越來越少,成片的樹林出現在我的眼前,“米部,你要帶我去哪裡?”

“怎麼,怕了?”

“不是。”

“那就跟著我,不要說話。”我聽得出來,他似乎不怎麼有耐性了。

我沉默的跟著他走進樹林,樹木高大的擋住了一切光照,陰森森的,他帶著我東拐西拐的,好像迷宮。我的疑問越來越深,卻不敢再詢問,直到他突然停下來,低頭看著我,“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你要去哪裡?”我不安的抓緊他的手。

“乖乖的在這裡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的尷尬,輕輕地放手,“那你快點回來。”

“嗯,你彆亂跑哦。”

“嗯。”

我點頭答應後,他就向相反方向走去。

可是,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他還沒有回來,我出聲喊:“米部。”卻沒有回複。轉身,也沒有發現任何蹤影。不禁開始有些擔心。

“米部,你在哪裡?米部?”我想移動去找他,卻想起他的叮嚀,沒有移動,隻得大喊。仍然無人回應。半個小時後,我再也按捺不住,去周圍尋找。“米部,你在哪裡?出來呀,米部。”可惜任我喊破喉嚨,也沒有人理會我。我心頭大亂,跌跌撞撞地摔了好幾次,全身疼痛,卻隻能忍著繼續尋找。但是我發現無論我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樹林。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樹林裡漸漸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我拿出手機,欲向人求救,卻發現信號中斷。黑暗中,我再一次摔倒,身上刺痛,淚不可遏止的洶湧澎湃。

米部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他變了,變得會笑了,卻笑得那麼邪惡,他也不再在乎我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陌生的地方,不聞不問,讓我自生自滅嗎?他就這麼恨我嗎?

終於我體力不支,昏昏欲睡。迷茫之際,我看到了幾束光亮,模模糊糊的,我夢到米部憐惜的擁我入懷。我情願不要醒來了。

但,事與願違,當我恢複意識的時候,我發覺背下的是軟軟的床。我是不是回家了?

睜開眼的那一瞬,一個陌生的美麗婦女進入我的眼底。然後我看到一個陌生的房間,陽剛味十足。我艱難的動了動,另一旁卻想起一道急促與關懷夾雜的聲音,“彆動。”

我偏轉過頭,竟是,“米部?”

“醒了就好。”美麗的婦女笑意濃厚,“我去盛些粥給她。”

米部繃著臉,點點頭,又替我拉好被子。

“你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那裡?”

“對不起。”他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為什麼你變化這麼大?一會兒冷冰冰的,一會又不正經,你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

“不要再對我說這三個字,我隻想要知道答案,你不在乎了,對不對?”問出這句話,我憂傷的等待著他的答案。這就是南洛奇要讓我做的了結嗎?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掌握在米部的手中。

他看著我卻說:“你先好好休息。”然後起身就要離開。

我迅速拉住他的手,“不要逃避我,告訴我答案。”我真是越來越有南洛奇的氣勢了。

就在這時,美麗的婦女再一次出現,我隻得作罷,放開了他。

“你那麼久都沒進食了,先喝點粥。”

“謝謝,我自己來。”說著我就要坐起來。

“慢點慢點,你還插著點滴,我來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來。”米部從婦人手裡接過碗,坐在床沿,他舀了一勺,很細心的吹了吹,送到我嘴邊。

我尷尬的看著他,想不通他的行為。

“張開嘴。”米部輕柔卻堅決的語氣令我折服。

我微啟雙唇,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乾嘛對這種女人這麼好。”突然從門外傳來這句話,然後我看到了一個麵帶鄙夷的男生走了進來。他的臉讓我震驚的噴出了飯。“咳、咳、咳。”米部立刻掏出紙巾幫我擦拭,他的溫柔,讓我感動。

“落,怎麼說話呢。”美麗夫人不悅的斥責。

“老媽,像她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不要也罷。部,你不會這麼傻的再相信她吧。”

我不明所以的盯著眼前的三個人,最後以眼神詢問米部。

他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我媽和我弟,米落。”

他是——米落?

落?

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我依稀記得米部有一次打電話,他說過他有一個弟弟,卻沒有告訴我,他們是雙胞胎。難道,“是你把我扔在樹林裡的?”

“是又怎樣?”他不屑的哼了哼。

“為什麼?”我真的很困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哼,你這種見異思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部。”米落冷哼。

“落,我的事,你不要插手。”米部淡淡的看著米落。

“喂,我是在幫你。”

“謝謝,我不需要。”

“好,好心當成驢肝肺,以後被她耍了,彆再回來冷著臉,給我臉色看。”米落說完,氣氛的摔門而出。

“部,南希交給你照顧了,我去看看落。”米媽媽看了看我,一臉歉意的追了出去。

屋裡隻剩下了我和米部,霎時靜得出奇,他端起碗,繼續喂我喝粥。我隻能沉默的接受。

“是你找到我的?”在樹林裡我看到了米部,不是夢?

“嗯。”他淡淡的回答,突然問:“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來找你。”我實話實說。

米部停下喂我的動作,“南洛奇知道嗎?”

“是他讓我來的。”米部的詫異我全看在眼裡。“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喜歡你,你還在乎嗎?”我迎視他,完全的坦白自己的心意。

米部定定的看著我,許久偏過頭,才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一下子悲從中來,“南洛奇調查你的地址,又給我機票,讓我來找你做一個了結,你卻告訴我你不知道?”這算什麼回答。

“許諾呢?”他話鋒一轉,矛頭指向許諾。

“你不知道嗎?”他們關係那麼好,怎麼會不知道他去了英國?

“那次回來後,我就換了電話號碼。”他的眼神閃爍不定。

嗬!為了逃避我,竟然連友情也不要了,他還真是撇的徹底。“許諾在你離開一個星期後就被南洛奇送去了英國。”

他驚訝的看著我,好像有什麼驚天秘密即將泄漏,“南洛奇沒把你怎麼樣?”

他還會關心我嗎?

“這和南洛奇有什麼關係?”

“你先告訴我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米部神色極其緊張。

“你在乎我的是不是?”

“告訴我,他到底把你怎麼了?”米部放下碗,抓著我的肩頭猛搖。

“你彆搖我,很痛。”我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我說就是。”他終於放開了我,“你還記得在你離開之前,有一段時間我們相處的很不愉快嗎?”

米部點點頭,“記得。”

“那是因為慕聽昕生病了,是白血病。”這個事實足以讓他震驚。

“她和許諾分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米部補充。

“是。”此刻想起往事,我還是禁不住心傷,“聽昕不想讓你們擔心,更害怕看到許諾傷心,所以她隻告訴了我。但是卻要我保守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還要替她照顧許諾。”

“所以每天中午你會突然消失,放假經常跑出去也是去看她。”

“嗯”,我點點頭,“許諾是在我被南洛奇罰站那晚知道的,由於時間緊迫,我根本來不及對你們說,之後我一直和許諾在醫院陪她,直到她進手術室,也就是你離開的那天。”我深呼吸,接著說:“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後,我接到了瑞林的電話,他說你要回家,那個時候,我隻想追上你,讓你留下來,可是你的態度那麼堅決。”

“對不起。”米部愧疚的說。

我想當他知道南洛奇是如何對待我,他就不隻是愧疚了吧。

“你知道嗎?當你轉身離開的時候,南洛奇竟然出現在機場,他把我拽回了家,我們發生了爭執,他甩了我一巴掌。”

“他打你?”米部震驚的瞪大了眼。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以前不管他對我再怎麼不滿,頂多冷言冷語,卻不曾打得那麼狠、那麼絕。”我的淚順勢滑下,“你知道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打的眼冒金星、鼻血直流是什麼感受嗎?”

“彆說了、彆說了。”他激動的擁我入懷,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這根本不算什麼,最可恨的是,他把我軟禁起來,足足一個星期,當我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慕聽昕的手術失敗,就那麼死了,許諾崩潰,南洛奇就是在那個時候送他走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個混蛋,全是我的錯,我應該相信你的。”

我在米部的懷裡痛哭流涕,將這一年積壓的所有不滿全部發泄。他也那樣擁著我,安慰我。突然,“叩、叩、叩。”有人敲門,米部才放開了我。

“進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走進來,看了看即將空瓶的點滴,“把手伸出來。”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掛著淚,依言伸出手,護士小心地把針頭拔掉,“小心按著。”

“謝謝。”

護士拿著空的點滴瓶離開,順便關上了門。

米部伸手幫我抹去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