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洗過澡之後坐在床上看書,突然有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打開一看,意外的竟是,“米落?”
“你總是一眼就能認出我和部。”米落的語氣悶悶的。
“因為你們給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
他走進屋裡,順手關上門。
“說不清楚,隻是直覺吧。”我看著他的背,“對了,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
“我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米落挑釁的看著我。
“你本來就很喜歡找我麻煩。”我實話實說。
“我不否認。”他倒也答得誠實。
“那你到底有什麼事?”我也不再對他禮貌客氣。
“你就這麼對待客人?”
“喂,這好像是你家唉,我才是客人。”有沒有搞錯。
“這間房子是你的,我在這個空間裡就是你的客人,你必須禮貌友好的招待我。”說著,他竟還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對我的床評頭論足,“挺舒服的。”
“要坐就回你房間去坐,我不歡迎你。”我走近拉扯他。
“下逐客令?”
“是,你要瘋去找彆人,我要睡覺了。”我使勁的拉他,但是他瘦削高杆的身體卻重的出奇。“起來啦。”
米落突然一揮手,我就直直的撲向他,他一個轉身,我就被他壓在了床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害怕,用手不斷捶打他的胸膛,嘴裡慌亂道:“起來,起來啦。”
他卻順勢抓住我不安分的手,臉龐逼近我,我甚至可以呼吸到他的氣息。
“部…有沒有這樣對過你?”他的嗓音很沉悶,像魅惑人心的魔鬼。
“沒有、沒有、沒有。”我拚命的搖頭。
這樣貼合的姿勢太曖昧了,一下子讓我聯想到了黏巴達舞。
片刻,我的身體不再那麼沉重,他終於放開了我。我爬起來狠狠的踢了他一腳,“壞蛋。”
他一點也不生氣,反倒邪氣的笑罵:“笨蛋。”然後朝門口走去。臨走又補上一句,“彆忘記明天去福利院要帶禮物給安安。”
他走了,屋子裡又恢複了一室的平靜,仿佛他從未進來過。
湖水一直都是這麼平靜,這麼的碧綠!
我托起安安的手,在他的手腕上綁上一條我昨晚熬夜編織的平安繩。
“你又把他當女孩子。”米落嘲諷的眼神盯著安安手上的平安繩。
“不要你管。”昨夜他對我的冒犯,我一直記得。
“脾氣見長了。”
“那也是你逼的。”我意有所指。
他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隨即牽起安安,“我們去打籃球,離這個母老虎遠一點。”
“米落,你才是母老虎。”
米落不理我,徑直向前走,隻是安安麵向著我,呆呆的模樣令人心疼。
我們三個各帶領幾個小朋友搶球、投籃。當然,這種籃球是專為小朋友設計的,和我身高差不多。
米落的球總是砸在我的身上,次數一多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米落,你是個討厭鬼。”
“安安,老虎發威了。”米落一副嬉皮笑臉。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生氣的也將籃球砸向米落。
他卻一把接住球,“沒本事就不要那麼囂張。”
“你欺負人。”
“我欺負誰了?”米落故意東張西望。
“我!”
“誰看出來了?”
“混蛋。”我跑過去又踢他一腳。
“你謀殺呀。”
“痛死你活該。”
“安安,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她有暴力傾向。”
“安安,彆聽他胡說,米落嘴巴損,心眼壞,長大以後千萬彆學他那樣。”
我和米落一人拉著安安的一條胳膊,互不相讓,卻不料安安突然哭了。
米部從我們手中抱起安安,“不哭、不哭。”
安安緊緊地擁住米部的脖子,放聲大哭。這是他第一次在我們麵前出聲,卻是以這樣的方式。我和米落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米部彈鋼琴,安安坐在旁邊聽;米部站在湖邊,他也跟在旁邊;米部和其他小朋友互動,他也例外的加入……總之他粘上了米部,而且寸步不離。
這該是一個好兆頭吧。
但是,不幸的是,安安開始害怕我和米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