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白蓮花莊主終於聽到盟主先……(1 / 2)

白蓮花莊主終於聽到盟主先生問到這個問題,可是他已經沒有力氣認真作弄盟主先生了。在他的回憶裡,最悲慘的那一筆記錄裡隻有兩個清楚的大字:孟諸。

回想起小時他們一起的那三年來,白蓮花莊主隻想仰天長歎,冤孽啊冤孽啊!

白蓮花莊主少時曾與盟主先生相處過三年。隻是那時他們還不是莊主與盟主。

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的時間。也許對於很多人來說,三年,不過是回憶裡短小而模糊的一筆,但是對於小白蓮花同學來說,與小孟諸在一起的三年,則完完全全是被封印了的,禁忌的,徹底不願再去回想的三年。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孟諸的情景……

父親一直都是很憂鬱的,自從出生開始,小白蓮花從來沒有見到過父親發自內心地笑出來過。即使是麵對母親,父親也是斯文有禮,進退得宜。雖然父親對待每個人都很溫柔,小白蓮花還是覺得父親並不快樂。每當他看到下人家裡和樂美滿的生活,小小的白蓮花總是非常羨慕。因為父親從不認真地對待他,甚至可以說是……躲避?幼小的白蓮花默默地想著。

小白蓮花非常喜歡自己的父親,儒雅俊秀,總是穿著淡藍的長衫,看起來如同一個書生。但是父親的武功卻很厲害,曾經有來拜訪的客人對自己這樣說過。小白蓮花有點懵懂。對於年紀還小的他來說,什麼武林排行前幾的高手,什麼絕世的兵器,什麼不外傳的秘籍……還不如晚飯後的甜點更令他欣喜一點。

但是,小白蓮花也並不快樂。

儘管他是身份高貴的少莊主,儘管他是父親唯一的孩子,儘管他有著出色的天賦。

卻並不被愛。

無論是自己的父親或母親。母親身體非常虛弱,每天都關閉在房間裡並不出來,小白蓮花也很少能見到母親,他也不知道母親都在做什麼。但是他知道母親並不喜歡自己。每次去看望母親的時候,母親眼裡閃爍的光都令他害怕——那時的他還不明白那種光芒的名字叫憎恨。

而父親……小白蓮花的感覺很複雜。父親在他的眼裡很高大,父親就是小白蓮花的整個世界,他一直努力地追逐著父親,可是父親雖然對待小白蓮花溫柔而體貼,但是每當小白蓮花去做些什麼的時候,父親卻會露出很茫然,甚至於很痛苦的神色。雖然父親一直以為小白蓮花不知道,可是小白蓮花卻很早就發覺到了。因為太愛自己的父親,小白蓮花一直在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於是他很努力地練武,很努力地習文。之前說過了小白蓮花有很出色的天賦,所以他的武功進境飛速,遠遠超過了同輩人能達到的極限;不足七歲便能寫出令人讚美的詩詞,畫出優美的畫作。

但是即使這樣,卻依舊不夠。小白蓮花很傷心地發現,即使自己再出色,也不過能得到父親淡淡幾句誇獎,他的內心深處,卻完全沒有被觸動。

至於山莊裡的下人仆役之流,也許是受到了父親與母親的影響,儘管對小白蓮花十分尊敬——但也僅止於尊敬而已。同樣沒有關懷,沒有嗬護,沒有愛。

小白蓮花很寂寞。因為他終於發現自己隻有一個人。雖然也嘗試過所謂叛逆來吸引父親的目光,但是得來的卻不是想象中渴望的斥責,反而隻是淡淡的失望與漠視。小白蓮花默默地縮在自己的房間裡想了很久,哭了很久,終於明白了什麼是一個人的感覺。

於是,他變回了之前的樣子,不哭也不鬨,每天拚命地學習。

他很想離開這裡,他想要找一個可以愛他的人。

後來……

後來他遇見了一個人。孟諸。

那天不是平常的一天,一直冰冷得幾乎沒有活人氣息的山莊裡,突然傳來了各種忙亂而喧鬨的聲音。小白蓮花從把頭從眼前的書本上抬了起來,望向窗外。

他看見父親的手裡挽著一個小小少年。因為隔得遠了,他隻能看見那孩子瘦弱的身形,那是如同女孩子一般纖細的手腳,看起來很像營養不良的樣子。後來父親帶著那孩子走過了自己的窗前,小白蓮花看著那女孩子一頭長長在背後搖曳的黑發,茫然地又把頭低下,繼續看自己的書。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去聽,不去看,不去需要。他有自己的世界就夠了,他也隻有自己的世界了。

晚上吃過飯之後,父親把小白蓮花叫去了他的房間,小白蓮花很驚訝,父親已經有半年以上沒有找過自己了。有點奇怪有點好奇有點期待,小白蓮花去了父親的房間,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少年。

靠近了便很清楚了,雖然那孩子身體纖細麵目清秀,卻的確是個男孩子。並且靠近了之後,那孩子的滿麵病容和極度瘦弱的身體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