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帆知道蕭辰夫婦馬上就要離開S市了,自己最近又遇到了一些糾結的事情,於是約蕭辰在酒吧見麵。
齊遠帆是獨子,自小被當做家族繼承人培養,十五歲時被送往英國,他和蕭辰便是那時就認識的朋友。有時候,蕭辰覺得齊遠帆就是另一個蕭陽,隻是他比蕭陽更加具有主動性。齊遠帆父親在一次事故中不幸癱瘓,無法顧及企業生意。齊遠帆回國就全麵接掌如此之大的傳媒集團,為了不做事綁手綁腳,多年來早就以過硬的手段和處事方法把整個董事會給威懾了下來。
蕭辰一到酒吧,就有人帶他去了包廂。齊遠帆有怪癖,每凡進酒吧總會選擇一間最靠裡的,最安靜的包廂。
“今天來得怎麼這麼痛快,不用去接你太太?”蕭辰知道齊遠帆已經喝了不少,不過這人喝酒從不臉紅,說話依然是沉穩。
“淺月和同事一起出去了,我過會兒去接她。”蕭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叫我來,不隻是為了給我提前餞行吧。”
“還是你了解我。”齊遠帆靠在沙發上,頭朝著天花板,“老頭子恐怕要不行了,醫生說估計還有兩個月左右吧。”
原來是家事,蕭辰知道齊遠帆和他父親一直不和,關係冷淡,特彆是在齊父意外癱瘓後,齊遠帆不聽他父親先前的囑托,強行進行董事會改組後,關係是更加緊張。可是父子畢竟是父子,“那你應該多陪陪他。”
“有時候我真不明白,我和他向來不對盤,以前見了麵不到兩句話總要吵起來,今天上午醫生告訴我他隻剩下兩個月的時候,我整個人就不踏實起來。來之前,我還在醫院,他拉著我的手竟然談起了我的終生大事。有時候,覺得他怎麼一輩子都那麼專製,恐怕在這件事情上,我又要忤逆他了。你知道的,我可以玩弄任何東西,就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感情搭進去。”
蕭辰雖有父親,但是從未真正享受過父愛,他沒辦法真正了解齊遠帆此時的心情,卻也明白齊父的事情的確讓齊遠帆傷心了。
“那你有意中人了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有個女人我很好奇,很有興趣,隻是現在我找不著她。”
“誰啊,長得怎麼樣,做什麼的?”
“我就隻跟她有過一夜,在一個多月以前,也在這個酒吧,她喝醉了,揪著我的衣服卻叫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你也彆說我乘人之危,當時我都有些醉了,等到第二天早晨,我醒來時那女人已經不見了。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經常出入酒吧的人,事後竟然發現還是個處女。其實除了長相,我幾乎對她一無所知,想找也沒地方找。”
“說了半天,我怎麼覺得也就是一場一夜情啊。”
“可是我就是還想見到她,你說我這是不是叫一見鐘情啊?”
“算了吧,你還一見鐘情,鐘情過後就還是老樣子。”
蕭辰在酒吧待了不到兩個小時,開車前往蘭苑餐廳去接蘇淺月,臨走時齊遠帆還在包廂裡。
這是蘇淺月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共事了一個多月的同事們的聚會。現在正值深秋,也是蘇淺月在一年當中最容易生病的時候,在與安的通話中安就已經提醒過數次。秋天的涼風襲來,蘇淺月就算穿再多的衣服,都會容易染上風寒。這兩天,已經有些征兆了,蘇淺月知道這不是工作原因產生的,她已經有些頭痛了。不過就要回英國了,抵不住同事們的盛情邀請,還是去了,去了才發現參加聚會的不止設計師,還有一些其他工作上的夥伴。
即使來了,蘇淺月也是安靜、懂得節製的人,酒絕對不能喝,喝果汁,就算是彆人再怎麼起哄,蘇淺月也絕不妥協,在這一點上,她絕對地自持。
最後大家都鬨作一團了,反正是在包廂裡,怎麼鬨也不打緊。蘇淺月在其中就顯得很不引人注目了,一個人在座位上吃菜,以至於後來被人帶走都沒被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