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西走得很快。太陽落山之前我們到了靖州,城門口有一個乞丐攔住了我們,帶我們去了附近一處廢棄的祠堂,餘長老和孟硯在那裡。
丐幫的幾個弟子在燒水,孟硯已經昏迷了,餘長老在幫他止血,竹西進了前堂。連忙去看孟硯的傷。
竹西先瞧了瞧孟硯的皮肉傷,刀口很深,想必那胡堂主一心要殺了他,又摸了摸他的脈。便用那個芽綠小包中一個小巧的瓶子,開了瓶蓋。倒出兩粒丸藥,扳開孟硯的嘴。竹西熟練地把一粒藥扔進他的嘴裡,右手拉他起來,左手把他下巴猛然向上一扣,又在他的後背猛擊一掌,用手撫他胸口,然後又輕輕把他的身子放平,這才轉過身來笑著對眾人說:“沒事的,我已給他吃了我們家獨傳的救命香葉丹。這種丹丸吃下去後可以調養五臟,順平各脈,撫順內力,過一會他就會醒了!”
接著竹西又把另一粒香葉丹交給餘長老說:"麻煩您把這粒藥碾碎,越細越好,和薄荷葉兌衝開。”說完就拉著我向門外走。
餘長老忙問:“姑娘哪裡去?”
竹西回頭道:“我還得去抓幾味藥,等我回來!”
“那薄荷葉到哪裡去尋呢?”餘長老又問。
竹西從祠門邊扯了幾株野草扔了過去說:“這就是了!”
我與竹西上了大街,天色將晚,但還有很多人在街上擺夜市做小生意,我們瞧見了一個大大的“藥”字,竹西見到便開心地向那藥店跑去。
進了店門,夥計已經準備關門了,便叫我們明天再來,竹西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估計有十兩。“砰”地扔到櫃台上,夥計一看到這麼些的銀子,立刻迎了上來。竹西說:“這銀子歸你,但藥由我抓,你在邊上盯著就行了!”
於是竹西進入櫃台,在高高的藥架前一味一味地挑藥,從成色到氣味,再到分量,末了,竹西拎了一包藥和我往回走。
“竹西!”我叫她“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啊?”
“怎麼了?長風大哥?”天色有些黑了,竹西在夜色中閃著亮晶晶的眼睛問我。
“我是在想你會散音功,幻影術,輕功又數一數二,功夫也不差,還善用暗器,你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我真是很佩服你!”
“這有什麼呢?覆龍會中的東西比中都豐富得多,我的親人們個個身懷絕技,我隻是跟他們學了些皮毛而已!”
“你還會醫術?”
“略知一二。我娘善於配製各種藥,因為她研究了二十幾年中都的各種毒藥與解藥。自己也會配製許多藥,我知道這些,也是經她耳濡目染!”
回到了祠堂,竹西便忙了起來,她把買來的各類藥按量放在一起煎了,倒出一半,又把剩下的加蓋熬成膠狀,兌入薄荷葉泡製的藥末.
這時孟硯已經醒了,由於流血太多,他的臉色顯得很蒼白.竹西端過湯藥,喂他喝了,又讓他躺好,解開衣服,除去止血的紗布,把調成膠狀的藥細細地均勻地塗在傷口上,之後用白布包好.做完這些竹西才舒了一口氣,擦擦額上的汗珠,在孟硯睡去後,才坐下休息.
這是餘長老走上來對竹西說: “我們與姑娘萍水相逢,素不相識,姑娘卻出手相救,讓我們感激不已,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是哪位宗師的門下?”
竹西搖了搖小手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原本與天峰教有仇,救你們不足掛齒,家父也並非什麼宗師,也就不對外宣揚,所以恕不相告了。至於我,諸位可以叫我竹西!”
餘長老見了我,便問道:“這位少俠是?”
“也許你們不認識他!可你們一定聽說過他手中的那把劍!”竹西笑著說。
“在下長風,見過各位丐幫的朋友!”我拱手道。
餘長老連忙盯緊了我手中的劍,半晌驚道:“你是‘斷魂疾風’?”
我點點頭。
“素聞‘斷魂疾風’是頂級的殺手,劍若出鞘,決不空手而回。前些日子的采花大盜王興便是死在你的劍下?還有江洋大盜雷氏兄弟也是你在三招之內取了他們的性命?”
我點頭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是在刀口劍尖上討生活的人,隻能如此,各位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