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T恤衫的不太顯眼的男生。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他帶著無框眼鏡,斯文的衝我確認似的笑道:“謝小姐嗎?”
我也斯文一笑:“趙佳?”
他伸手過來,我也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腦袋裡浮現六方會談,各國首腦握手言歡的場麵。
隨後我倆保持著30厘米的距離,在shoping mall 裡閒庭信步,自我介紹。他把我帶進他已經訂好座的火鍋店裡,坐好後,他把菜單遞給了我。我在放開肚子吃白食和保持淑女形象間糾結了一陣,決定既不虐待自己的肚子也不自毀形象。我點了2葷2素自己喜歡的,把菜單遞回給他。他看了一眼,嫻熟的挑了幾樣菜。
“喝點什麼?”
“不用了,有茶就可以。”
“一紮現榨西瓜汁。”他朝服務員說。
不能不說趙佳是個有趣的人。如果說剛開始見麵,我倆還有點矜持,到後麵簡直有點相見歡。我是自來熟,他多半有點人來瘋。我倆說來說去,發現竟是校友。他比我高幾屆,學貿易的。再再說下去,我發現以前在大學裡一份發廣告單的兼職,我頭頂上的包工頭的包工頭居然是他。他說那時他從各個大學裡挑一兩個人,又由這一兩個人在有活乾的時候在各自的校園裡招人。他和他的兩個合作者就負責和校外的公司聯係,攬各種各樣的活。
自此他開始說起創業時的千回百轉,我開始說起給人打工時的忍氣吞聲。我們宛如在開一場資方代表和勞工代表的見麵會。所不同的是爭的不是工資福利,而是誰比誰慘。漸漸回過味來,我倆相對啞然失笑,不知到相親可以相的這麼憶苦思甜。飯後,他約我去看電影,是一部愛情片,長麻掉線,碩大的屏幕上幾對男女作來作去。半個小時後忍無可忍的我借口上衛生間溜了出來,到影院的走廊裡活動筋骨。
我把開成靜音的手機拿出來,上麵有兩通未接電話,翻看一下,一次是送我回家的那位,一次是我媽打的。正想給老媽去電話,抬頭看見趙佳也從裡麵出來了。我微微有點尷尬。
“太難看了。”他居然先說。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