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 一個無聊的人,一段狗血的事…………(1 / 1)

鏡中戲 Ruby Emblem 2471 字 11個月前

“小姐,小姐……”輕輕地聲音像意大利的靈魂歌劇在耳旁響起,喚醒依稀跌入混沌的意識。藍色的瞳仁緩緩睜開,玄衣的連祁不期然的闖入視線。“你怎麼會來?”這話說得有點漫不經心。“因為主人在這……”連祁臉上掛著暖暖的微笑,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哦。”似答非答地應了一聲,然後撫額無言。“你會那什麼勞什子神功?”依稀突然開口問。連祁愣了一下,然後才回答:“啊,隻是臨時學的而已,因為隻是為了小姐能夠蘇醒,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專研。不過,小姐怎麼知道‘九陽神功’?”連祁誠實的發問。“我幾天前就醒了,剛剛不小心睡著了。”依稀站起身,拍拍身上嶄新的羅裙,看向連祁:“你給我換的?”連祁依然是笑,但依稀總覺得很刺眼:“因為山穀隻有小姐和我二人,所以,連祁便擅作主張給您換了身乾淨衣服。”依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沒有說話,邁開腳步朝前走去,步伐微有些僵硬,這不禁讓依稀挑了挑眉。“我睡了多久?”“六百萬年……不過是倒退的六百萬年。”依稀很驚訝連祁可以回答的這麼理所當然。“還真是久呢……(某蓤:這根本就不是久好不好!這是很久非常久啊!眾:有區彆嗎?= =。)

“小姐是要去景疏山莊嗎。”連祁的語氣並不是疑問,而是淡淡的在陳述一個事實。依稀回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歎口氣:“連祁,你才是我的劫……”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腳下的路。“劫?小姐隻是習慣了有我在您身邊,而您的身邊也隻有我。”連祁這句話說得很很小聲,或許他自己也沒有聽清。

“請通報一聲,北樓依稀前來拜訪林盟主,有勞了。”連祁很自覺的走上前對山莊門外的守衛打招呼。那守衛打量了來人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江湖上何時有了‘北樓’這個門派,但看來人氣質不凡,又不敢怠慢,低低應了聲便快速前去通報。大概一盞茶的時間,依稀主仆已經坐在前廳等待主人的到來。林語堂剛從後院走進前廳就看見一襲白衣的依稀和站在他身後的連祁,一白一黑兩人站在一起並沒有想象中的突兀,而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協調,好像他們天生就應該是這樣的般配——那是一種靈魂的共鳴,與外貌無關。想到這裡,林語堂心中有些悶悶的,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姑娘已經醒了,真是上天庇佑。”依稀並不答話,隻是淡淡的笑,那種笑容很飄渺,好像隨時會隨風而散,羽化成仙……連祁彆有深意的眼神在依稀和林語堂之間徘徊,黝黑的眼眸和一身玄衣融合在一起,讓人不自覺的忽略掉此人的容貌。“我家小姐此次前來拜訪是為報答盟主的收留之恩,若盟主有何要求不妨告知在下,若在北樓能力範圍之內必為盟主解決。”“兄台客氣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過是想在有生之年為自己多積積德罷了。”林語堂說的謙遜,臉上掛著雍容的笑。連祁依然是笑,隻是那笑容中多了一絲陰霾——隻是一個有斂屍癖的混蛋罷了!“連祁。”一旁久未出聲的依稀突然喚。“是的,小姐。”連祁收起臉上的不快,回到依稀身邊,恭敬的答道。依稀淡淡瞥了連祁一眼,沒什麼情緒的回過頭對上林語堂,笑容飄渺:“盟主大人,這是我們的請柬,此來一為報恩,二為湊熱鬨,看看這武林大會是何光景,還望多多照顧。”依稀將手中憑空而來的金色鑲紅邊的請柬交給旁邊的小廝,不等上座的林語堂會答就帶著連祁消失在前廳,不帶一絲塵土,若不是還在小廝手中躺著的請柬,林語堂會以為他們從未來過。

夜,月,葉,還有庭院中間的兩個人,一黑一白,兩級的顏色卻散發出同樣的氣息——低調和神秘。濃重的酒氣與空氣纏繞,引得人熏熏欲醉,依稀手中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白玉杯,清澈的酒水裡有仿佛有一隻蝴蝶在翩翩飛舞,昂首飲下杯中的酒水,蝴蝶翩然離去。連祁幫依稀添滿另一種淡緋色的液體。依稀怔怔地看著杯底再次出現的蝴蝶,那蝴蝶因為酒水的原因全身上下都染上迤邐的紅色。“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莊周夢為蝴蝶,莊周之幸也;蝴蝶夢為莊周,蝴蝶之不幸也……”半響,依稀抬頭,一雙被霧氣氤氳的眸子望向對麵的連祁,本該犀利的藍色此時閃現出柔和的光澤。“連祁,我們來喝交杯酒好麼?”依稀說著遞給連祁一個杯子,將自己杯中的酒倒出一半給他,拿起他的手就要與自己的手臂纏繞,最後卻因連祁的一句話停下所有動作,他說——小姐,你醉了……聲音依然柔和低沉,或許因為醉酒,依稀並沒有聽出連祁的聲音其實還帶了一絲沙啞,隱忍的沙啞,仿佛壓抑著某種無法公之於眾的情感,那種感情,強烈而絕望……依稀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然後變成放肆的大笑,笑得彎下了腰,直到一滴清淚滑過眼角才勉強停住笑聲,他站起來深深的看著連祁黝黑的眼睛:“醉?我醉了嗎?我怎麼會醉?誰容得我醉?哈哈,醉?真可笑……”連祁深吸一口氣,聲音更加沙啞地重複了一遍:“小姐,你醉了!”依稀突然狠狠的將手中的杯子摔碎,白玉的殘片和緋色的酒水碎了一地,曾經完整的羽蝶破碎成無數塊,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整。失態隻是一瞬間,很快依稀便恢複了平靜,她說“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姐’了。”連祁低下頭,看著地上的碎片,然後蹲下身,將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一絲不苟的撿起——小姐在室內喜歡赤著腳,萬一踩到這些碎片會受傷的。依稀看著連祁蹲在地上撿起被自己摔爛的杯子,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就將連祁重重推倒在地。在聽見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後,紅色的血就從連祁的後腦流出,溢滿一地……依稀怔愣住,嘴角的弧度凝固住,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沾上鮮紅的血液,尤帶一絲溫熱……良久之後依稀才回過神來,眼中已經一片清明,他看著自己的手指,一字一句的說:“以後不要叫我‘小姐’,不要再把我當做女人,也不要說什麼潘多拉,從現在開始你要把我當成一個男人!懂嗎?”說完就把手指伸進連祁的嘴裡,連祁很自覺的將他手上的血舔舐乾淨。片刻之後,連祁重新站起來,摸摸後腦勺,傷口已經愈合,看不出一絲痕跡,如果忽略掉發絲上尚自溫熱的血液的話。連祁對著依稀離開的背影,將手放在胸前,半彎下腰,以一個標準的西方禮節目送主人離去,低語:“是的,少爺。”(某蓤:我發現我越寫越像在寫《黑執事》的同人文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