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遙遠的臨淵都城,稱為上京,繁華的街道旁一座高門大院,赫然屹立。對於上京這種地方來說,本來並不足為奇,但此處卻非同一般的皇親國戚、京中官員,乃是當朝丞相穀紀昀的府邸。
穀家祖上也是昭國人,但在穀紀昀爺爺那一輩受人陷害,不僅丟了官位還抄家流放到了邊境荒蕪之地,生活淒苦本來就不多的族人也相繼因為饑寒而去,到了穀紀昀父親這,被現任的臨淵陛下發現,數顧草廬終於同意出山,輔佐臨淵陛下數年之內農業、貿易得到前所未有的發展,而他們一家也收到等同於王室的待遇,穀紀昀從小就是和那些皇子們一同長大的,自從父親體弱多病、告老之後,就由這個被稱為少年才子的獨子接任了丞相之位。
現在戰事已完,戰後所得最快也要月餘才能到達,國內也無大事,終於可以好好休息幾天,穀紀昀抱著這樣的想法早早的進了寢室,寬衣上床,還沒等躺下,就聽‘砰’緊接著‘咚’的一聲,一個人影伴著不斷下落的瓦片坐在了自己寢室中央,而外麵也聽到動靜,貼身侍從馬上跑了進來,高叫道:“保護公子”
侍衛們紛紛舉刀衝了進來,還伴著“保護大人,有刺客”
而穀紀昀卻仍坐在床上並為有任何動作,隻是盯著地上的那個人,具體說應該是個女人。那個女人還在和瓦礫灰塵做著搏鬥,披頭散發也看不清相貌,一身淡黃色的衣褲,隻是這鞋……怎麼,好像從未見過……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隻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似的,黎落塵趕忙用手護住頭,待沒有瓦片落下來了才放下雙手,開始清理身上的塵土,慢慢的站了起來。剛才一片煙塵,等她看清之後,被震住了,這……誰能告訴她,她看到的不是真的,落塵眼角抽搐著
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但卻擠滿了荷槍實彈,不,應該說是一群刀劍出鞘的侍衛打扮的人,在她正對麵是一張大床,實木的材質,繁複的古典紋飾,四周幔帳低垂,還有一側的床帳並為落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年輕男子坐於床上,床邊站著一個小廝一般的人物,就像古裝電視劇一樣,青衣短衫。
還是穀紀昀先開口道:“請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姓名,卻又因何落在穀某寢室”
“啊……”這樣的開場總算是暫時讓落塵找到思緒,這回仔細打量起穀紀昀來,隻見男子穿著絲質褻衣,俊美的臉龐猶如古希臘神話傳說中的美少年納喀索斯一樣完美,大約二十四、五的年紀,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濃密的眉毛在淩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聽的鼻梁下是一張紅潤的嘴唇。嘴角還帶著一絲略有深意的微笑看著自己,難免有些臉紅心跳,不過隨即釋然,也同樣玩味的看著美男,調戲了回去……
久久等不到落塵的回答,侍衛們可沒有穀紀昀那樣的好脾氣,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嗬斥道:“哪裡來的刺客,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看著侍衛們縮小包圍,落塵才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刺客’原來說的就是自己,也顧不得其它,趕忙解釋道:“我?刺客?你們沒事吧,我可是要趕著去義賣現場的……,不對,你們又是誰,我怎麼會在這?”一個古裝長發美男,一間絕對稱得上重現的古代豪宅,雖然隻是看了這一個房間但從陳設布置上不難看出,這家主人恐怕非富即貴。再加上一群莫名其妙的侍衛群眾演員,落塵覺得自己真的一頭霧水,模不著頭腦了。
穀紀昀依舊波瀾不驚的為落塵解惑,“姑娘說笑了,在下姓穀名紀昀,乃是臨淵丞相,姑娘現在所在正是在下丞相府的寢室,至於姑娘怎麼會出現在這,也正是在下想問姑娘的”
落塵先是一呆,隨即笑了出來,拱手道:“這位兄台,在下黎落塵,誤闖貴府實在抱歉,適才正與朋友通話之際,不知怎的就到了此地,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既然你們想演,那我就陪著好了,看誰先撐不住……
“公子,不要聽她狡辯,看她衣著異於常人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望海在自己公子身旁低語
其實也不算低語至少落塵就一字不落的聽得清清楚楚,這個望海就是剛才落塵所見站在床邊的侍從,“這位兄弟之言,請恕在下不敢苟同,在下衣著雖然與眾位有所不同,但也不可就此判定一個人的好與壞,常言道,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要是照這位兄弟的標準,那道貌岸然、衣冠禽獸之輩豈不都成了好人”
“你……你這是狡辯……”氣得不行,卻又無言以對的的望海,向自家公子求救
“行了,都退下吧”穀紀昀揮揮手
“公子……”望海在一旁不讚同的說,一邊惡狠狠的盯著落塵
侍衛們也在猶豫,畢竟丞相大人的安全高於一切,但還是在穀紀昀微笑的注視下,默默的退了出去,房中隻剩落塵、穀紀昀和望海三人。
“剛才失禮之處,還望姑娘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