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鶴?”
柳笙歌試探地拉住沈鶴銜的手,卻發現平日一直溫暖的掌心此時異常冰涼。
“對不起、對不起學姐,我不是故意要和胡彤學姐說話的……”
“等一等、等一等小鶴,”柳笙歌扶著額角有些頭疼,“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我沒有不允許你和我的朋友說話。”
“可學姐你不是說……”
沈鶴銜眼眶微紅,目光中儘是不安。
柳笙歌歎了口氣:“我不是氣你和她說話,我是——”
她咬住唇瓣,猶豫著該不該由自己主動說出來。
明明她的計劃是讓沈鶴銜自己心領神會,胡思亂想才對,怎麼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呢?
“是、是什麼?”
沈鶴銜看起來緊張極了,柳笙歌抿著唇,掙紮良久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你喜歡她。”
“啊?”
柳笙歌緊緊抓著沈鶴銜的手,破罐子破摔般一口氣道:“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你就說很喜歡胡彤,比喜歡我還喜歡嗎?”
看著沈鶴銜蒼白的臉色與惶恐的神情,她最終還是主動將事態引導回了正軌上——因為孩子實在是太單純了嘛,讓她開竅還是要先給一些糖。
“怎麼會?“沈鶴銜完全不明白柳笙歌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本能答道,“我當然更喜歡學姐。”
“哪個學姐?”
“笙歌學姐。”
柳笙歌的柳眉舒展開了一些,神情也鬆弛了許多。
“真的更喜歡我?”
沈鶴銜十分認真地狠狠點頭,又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般道:“這不是當然的事嗎?我和胡彤學姐才第一次見。”
聽到這個回答,柳笙歌又有點不高興了。
“那如果你們之後熟悉了呢?”
沈鶴銜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簡單地思考了片刻便得出了答案。
“不會的,我肯定還是更喜歡笙歌學姐。”
“這麼肯定?”
“當然啦,笙歌學姐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而且還幫了我這麼多。”
柳笙歌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掩飾般道:“小鶴,你第一次交朋友或許還不清楚,朋友之間也是會吃醋的。”
沈鶴銜眨了眨眼:“吃醋?”
“是啊,”柳笙歌拉著她往前走,“如果我覺得你和我最好,可是比起我你更喜歡彆人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沈鶴銜似懂非懂:“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不會要求你不要和我的朋友說話啦,隻要你覺得我比他們更重要就行。”
“嗯嗯,學姐你放心,我肯定和你最好,不會讓你傷心的。”沈鶴銜鬆了口氣,又想起了一些往事,恍然大悟道,“難怪盈盈以前不讓我和她的朋友們說話,原來是在吃朋友的醋啊。”
“她不讓你和她的朋友說話?”
“嗯,她不想讓我靠近她的朋友們,不過我們本來也不是一個圈子的。”
“所以你之前反應那麼大?”柳笙歌皺起眉來,“那個盈盈是不是總欺負你?”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叫盈盈的女孩對沈鶴銜的影響比她預想的更大。仔細想想就能明白,沈鶴銜跟著陳教練幾乎算得上寄人籬下,而陳教練比起女兒又更重視這個弟子,她的處境想必十分艱難。
“沒有欺負那麼誇張。”沈鶴銜連忙否認,“盈盈是個挺好的孩子,我們隻是有點合不來。”
柳笙歌心中升起了一點兒憐愛,也給那個叫盈盈的女孩記上了一筆。即便小鶴那時候還不是她的東西,她也很討厭彆人亂碰。
有時候傷害也會在一個人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記,她可不希望總是從小鶴的嘴裡聽到彆人的名字。
“你總是把人想得那麼好嗎?”
“我沒有……”
“算了,我們不要再聊彆人,”柳笙歌緊了緊沈鶴銜的手,“上午你要全心全意地陪我逛街。”
在柳笙歌這段時間的輔導下,沈鶴銜的期末考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陳培給她多放了半天假。
兩人約了一起去逛街,正好給沈鶴銜買手機。
寒假即將開始,不過像沈鶴銜這樣的運動員基本沒有假期,之後就要去省隊的訓練中心和其他田徑隊的隊友一起訓練,這也算是陳培給她的一個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