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回蕩著電影的聲音,但已經無人在意。不大的雙人沙發上,被親的氣喘籲籲,親人的意猶未儘。
柳笙歌舔了舔下唇,似乎是在回味。沈鶴銜終於在過於刺激的感官體驗中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機會,可憐巴巴地叫著學姐。
“今天用了我送你的香膏?”
“嗯……”
沈鶴銜平時訓練需要經常洗澡,所以她一直舍不得用柳笙歌送的香膏。但今天是和學姐逛街,她早上洗完澡後抹了一些。
“為什麼之前沒說?”
“我以為學姐知道……”
用同一種香就是有這點不好,上嘴了才剛發現。
“小笨蛋,我的和你的一樣,你不說我怎麼聞得出來?”
而且香膏本來也不持久,兩人還吃了頓飯——剛才她不是聞出來的,是吃出來的。
“那我下次再用的時候和你說。”
沈鶴銜保證得好認真,柳笙歌心裡動了一下,忍不住在她麵前攤開了右手,眼中帶了一絲期待和鼓勵。
沈鶴銜眨了眨眼,福至心靈地把手放了上去。
“真乖!”
柳笙歌又獎勵般親了她一口,而沈鶴銜似乎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件事,臉上雖還有一點紅暈,但開心與期待遠超羞赧。
就連柳笙歌也感到意外,調·教的過程竟然能如此簡單。最讓她感到輕鬆的是,沈鶴銜沒有絲毫要追問的意思。
雖說就算對方追問,她也早準備好了說辭,但沈鶴銜能就這樣默認兩人的相處方式,實在省了她很多麻煩。
或許這個小學妹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呆?
或許她也在期待著這種曖昧不清又不用負責的關係——這個念頭讓柳笙歌忍不住皺起了眉。
“小鶴。”
她一邊抓緊沈鶴銜手掌,一邊看向對方的臉。
“嗯?”
沈鶴銜懵懂地看著她,烏黑的瞳仁明亮透徹,飽含純淨與信賴。
柳笙歌笑了一下:“要不要換部電影看?感覺你不是很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影片。”
仔細想想就能明白,這孩子完全不可能有餘裕去想那麼複雜的事。
“我沒有不喜歡,就是之前沒看進去……”
沈鶴銜有點不好意思。
柳笙歌心情放鬆,一邊玩弄著她的手指一邊調侃道:“因為一直在想我的事?”
沈鶴銜紅著臉誠實點頭:“沒有彆人這樣親過我,我媽媽也沒有。”
柳笙歌覺得有點好笑——當然沒有哪個媽會這樣親女兒,被和媽媽聯係上的她是不是有點失敗啊?
“我親了你半天,你就這點感想啊?”
沈鶴銜抿著唇,遲疑片刻後問道:“學姐以後……還會親我嗎?”
柳笙歌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真的那麼喜歡?”
“嗯,”沈鶴銜似乎並不是沒有意識到這是一件相當親密,通常情況下不會輕易發生的事,“學姐說是給我的獎勵,是因為我期末考的成績嗎?如果我、我還想要……怎麼做才能再得到獎勵呢?”
自小參加比賽,可以說是靠著一次次的勝利改變了自身與家庭命運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獎勵需要付出努力與成績才能換取。
這下輪到柳笙歌驚訝了。
一方麵是沒想到沈鶴銜會對自己隨便一說的借口那麼上心,另一方麵是更沒想到對方還能舉一反三,開始想著下一次獎勵了。
她突然意識到,沈鶴銜單純歸單純,但絕不愚鈍,或者不如說,正因為單純沈鶴銜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麼——那不是太巧了嗎?這正好也是她想要的。
“嗯……”柳笙歌佯裝出思考的模樣,直把沈鶴銜釣得忐忑不已,坐立不安後才緩緩開口,“暫時倒想不到具體要你做什麼,不過,我喜歡給乖孩子獎勵。”
“我很乖的!”
沈鶴銜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媽媽、奶奶、教練甚至是宋盈纖,隻要是她認定的人的話,她都很少會去忤逆。
當然,在這些人麵前她絕對不會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很乖,即便是此刻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之後,她也發自內心地羞慚了一番。
但此刻的她就像是第一次被陳培選中,第一次和隊友一起訓練,第一次站在比賽場地上時一樣,那麼渴望表現自己,那麼渴望得到他人的認同。
她希望有資格當學姐的朋友,希望這份友誼與親密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希望即使學姐更了解她後也不會對她失望。
“小鶴,”柳笙歌忍不住笑了,“你真的太可愛了。”
她說著忍不住抱住了沈鶴銜,像是抱著最心愛的玩具,最疼愛的寵物。
這就是柳笙歌想要的,可愛的、單純的、真摯的、忠誠的、溫順的大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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