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躲著乾什麼，出來吧。”我瞥了右後方一眼。

“你......看得見我？”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

“......”我沒回話。

“不......不可能啊，尋常人是不可能發現我的，即使道行再高，凡人......”她現出身。

“我就是凡人，也知道你躲在後麵。”一直覺得有個生命站在那個角落，從心底流露出的悲傷又怎不及我與天青？

“我......我是這棵鳳凰樹的花仙。”她輕聲道。

“沐風是吧？”我轉過身。她披著一件粉色薄紗，精致的俏臉上溢著淡淡的悲傷，雖不是傾國傾城，那張臉也能讓不少男子為之心動。

“你......你怎知道？”她很吃驚。

“沒為什麼，就是知道。”我吐出一口氣。

“你......不懷疑自己為什麼能看見我？”她問道，“我根本就沒打算在你麵前現身，可你卻連頭都沒回就......”

“你覺得這是為什麼？”我反問。

“你剛來的時候，這裡的蝴蝶就都被你吸引過來了。你真的......還不知道為什麼？”她說話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意味。

“我怎知道。”我奇怪地盯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不知，我也不好多加猜測，此事，還是不要深究下去為好。”話雖這麼說，她卻還對著我看個不停。

“無所謂。”我靠在山壁上，“你喜歡我玄霄師兄是吧。”

“他......叫玄霄？”沐風輕聲問道。

“嗯。”

“喜歡又如何......近君情怯，無以能言......我根本沒有勇氣和他說上一句話......”她幽幽道，“況且即便他看見我，又能如何？他的眼中隻有自己的師妹，隻有目光投向她時，神情才會變得那樣柔和......”

“神仙是不能動情的。”我提醒她。昆侖之上，一個憐汐已是前車之鑒，我不希望再看到一個沐風上了神界後還這麼執迷於凡塵，這終將不會有好的結果。

“這是凡人所說的戀慕之情嗎？我還是未能明白，也永遠沒有機會明白了......”她的神色裡儘是憂傷，“五百年的修行功德再過二十二年便要圓滿，離開了此地，往九重天上去位列天女，此後又怎敢再有情思牽掛？”

“你明白就好。”

“你又如何呢？我看得出你很喜歡那另一個人。”她把話題轉向我。

“喜歡又怎樣，我不過會是和你一樣的結局。”

“你我不同，你也是他的師妹，是他最親之人！”

“玄霄是這樣，他又何嘗不是呢。看著她的時候，他能把世間的一切都忘了，那抹笑容和溫柔，是從未對我展開過的。”我的聲音已有點哽咽，穩定不住情緒的話，怕是下一刻便會大哭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了。

“你勸我的，放在你身上合用嗎？”沐風飄至我身邊。

“你是地仙，終要位列仙班。我隻不過一界凡人，情愛之事，就算解不開又如何，沒有天規的束縛，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