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世界,沒有光。
我是...高中生周曉...
還是...夙影?那憐汐...又是誰?
——燁大哥,我......
——我知道你不是她,隻是我不願相信,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隻是想...我...對不起......
——謝謝你,讓我最後能再看她一眼。
——該是我謝謝你,幾千年,我沒流過眼淚,因為我不能流淚,淚水太燙了.....
我的心,前兩天剛會跳,你聽到了嗎?和你的一樣,有聲音......‘咚、咚’,心是熱的,讓我全身都好溫暖,就像被你抱著一樣......
——!!!!你,你怎麼了!
——燁...大哥...
“唔...咳咳...咳咳咳...”感受到一股清氣在體內遊走,打破了所有的氣血淤積處,最後直衝腦門猛地將我震醒。
我微微睜開眼,入目的依舊是那一片血池。剛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好像夢到了爸爸媽媽和一群損友,畫麵模糊泛黃得像時代久遠的膠帶從錄像機裡放出來的樣子。然後畫麵漸漸變得清晰,白雪皚皚的山巔,青衣男子迎風而立...那是...天青嗎?我閉上眼。不,那人不是天青,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太過滄桑...夢中的自己漸漸向他走近,我聽到自己喊他,燁大哥...男子轉過頭,清俊不凡的臉龐,挺拔的身材,那本該是一個優雅的青年才俊啊,可是為什麼從他的眼裡看到的是滿滿的滄桑與悲涼。他望著我,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終於開了口,清亮的聲音帶著些許沉重,他喚我,雅竹......
猛地睜開眼,剛醒過來的思緒還是很遲緩,有些跟不上該有的思考速度。我僵硬地轉動脖子,四周很靜,能聽到血水流淌的聲音,還有另一個人輕微的呼吸。
另一個人?我一使勁坐了起來,感覺到身體內部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外傷還存在,所以肌肉酸痛得無法行動自如。我忍住身體上的不適,在眼角的餘光瞥到躺在右後方不遠處的天青時就手腳並用挪了過去。在探向他脈搏的時候,我看到自己的手止不住地在顫抖。搭上他的手腕,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不停地祈禱希望他還有救......
“丫頭,你這一臉英勇赴死的表情是想怎樣?啊!不會是打算趁著我昏迷對我做些什麼吧!!!”在感受到天青的脈搏平穩內息順暢的同時,耳邊傳來一個誇張的聲音。
“...雲天青你個王八蛋敢不敢不要那麼欠扁!”我睜開眼一拳砸到他的肩上,硬生生將剛坐起身的他打回地上躺平。
“嗷!我還帶傷哪很痛的!你的鐵拳能把我揍出內傷啊死丫頭!”他乾脆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你活該。”我白了他一眼拉著他站起來,“我來的時候你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麼,怎麼現在看起來比我還好--”如果說我的內傷好了是因為身上有充滿仙氣的寶貝靈珠,那他的傷好得就有點蹊蹺了,是這洞裡有不為人知的力量,還是剛才有人來過幫我們療了傷?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天青撿起他的佩劍,“走吧走吧,我可不想再在這鬼地方多呆了。”
我看著天青走在前方的背影,心裡的疑惑越來越重,明明是件疑點太多的事情,這個詭異的山洞,那個不明生物,還有我們被治愈的傷,可是為什麼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不想知道真相?他以前最喜歡追根究底了啊......
“發什麼呆?還不快走?當心等下突然從血池裡再冒點什麼出來!運氣可就不會像這次這麼好咯。”他回過頭,促狹一笑。
我撇了撇嘴,拾起劍跟上他。算了,有什麼事也等從這兒出去再說吧。
有時候上天的安排就是這麼奇妙,就好像我們剛在這裡經曆了一場殊死搏鬥,但其實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離我們不遠處的另一個洞裡。就好像,我做的那個夢,當時因為一直難以放下緊張的情緒,所以沒能好好思考,但其實如果我想明白了,就會知道這一切的發生都不是那麼的不合理。就好像,如果我能在踏出血池邊緣進入另一個空間的時候,再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山壁角落那個被血霧籠罩的人影漸漸清晰起來,遙遙望著離去的兩個人。
依舊黑暗的通道,走在前方的又是那個能讓我心安的青色身影。再見麵的時候誰都沒有提在山下分彆時候的不愉快,我們之間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隔夜仇啊,夙影何時真正恨過雲天青呢?
“喂,你等等。”我快走幾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