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種愛國商人也在你們的名單上了?”銀時接口,“那些天皇時代的老臣可是受到多方保護的啊。一個個老奸巨猾。”
“他們愛資助誰資助誰,不過誰先跳出來誰就是找打。”衝田語帶不屑的說,“趕緊來個明治維新什麼的吧,然後這些兩麵派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向天皇的懷抱了。”
“然後你就可以如櫻花一般淒美的死去了嗎?衝田君?”朔泉懶懶地開口,站起身,“那真的很好。不過和我沒關係,回去吃不上飯也得睡個回籠覺了吧。拜拜,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我也很不想看到你的臉啊,京子,”刷的一下,衝田拔出刀,架在朔泉的脖子上,“不過你還是去拘留室睡吧。作為京都六家派來的重要嫌疑犯。放心,土方桑特製的狗食我會大發慈悲分你一點的。”
“喂喂,衝田君,你難不成還真想把他關起來啊?”銀時大叫,“不是告訴你這小子是穿越過來的你怎麼還那麼執念啊喂!”
“誰知到狗血天雷的作者會給他什麼身份啊旦那,”衝田轉過頭,臉黑黑的笑著。“我看這小子就永遠的睡在太平間得了。”
土方淡定的又點上一根煙:“山崎,去叫救護車。”
“嗨...”山崎無奈的跑了。
“呃,這真的很狗血啊....”新八無奈的扶額。他發現自己也站不起來了。
想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朔泉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殺了二十七個人換得一身傷還沒上臉,很劃算.....
你應該能猜出來了吧?
朔泉往前邁了一步,然後因為失血過多且沒有能量補給,順勢昏倒在站在他麵前不到半米的衝田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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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醫院,病房。
“全身上下三十七道刀傷,失血過多,不過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必需得好好休息。”醫生站在朔泉的病床前嚴肅的教訓銀時,“你這個家長是怎麼當的?廢刀令下了多久了還讓孩子去火拚?啊?還好沒上臉,破相了怎麼辦?真是!”
“醫生,你看他哪點像我兒子了啊....”銀時心虛的摸摸頭。“我是他的老板好不好!工傷我會報的啦!”
“老板?老板就更不該了!小青年在你這打工受了一身傷,回去父母看見得多心疼啊!怎麼不為他人著想呢!還有你!”醫生轉向剛剛交了錢回來的新吧唧:“那個二十八道傷右手筋肉拉傷的,就是你!給我躺床上去!”
“是是.....”新八乖乖的上床,蓋被子。什麼時候醫生變得這麼正常了?唉,總要有個正常人在嘛。
新八躺在床上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旁邊的朔泉和他一樣,右手上吊著個葡萄糖滴液,但老老實實的昏迷著,麵白如紙,不見血色。也許像夏目君那樣昏迷了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吧。新八這樣想,感到身上各處傷口都癢得發麻,特彆是右麵的肩膀,一突一突的鈍痛。
“切,什麼啊囉嗦的醫生。”銀時摸摸腦袋,他的手臂和臉上也貼著幾塊膠布,比起什麼劇場版小長篇這點傷就算好的了。“你們兩個好好在醫院裡呆著,阿銀我要去補充糖分了。”
“那銀桑,你和神樂的飯怎麼辦?”新八費力的坐起身,要說銀時會做飯那簡直是吹牛皮,你哪集看到他做飯了。新八不由擔心這一點。
“喂喂,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吐槽‘阿銀和神樂醬既然靠著草莓牛奶和jump還有醋昆布活下去那我就不用擔心了’不是嗎?失血過多腦子缺氧了?”銀時的臉在新八眼前忽然放大,“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多傷吧。”
新八一下覺得呼吸不能,自己的心跳在耳邊無限放大。
“那就好好養著吧。不受傷,是不會長大的。”
看著被銀時關上的房門,新八一下倒在枕頭上。
第一次呢......
銀時走出病房,抿起一個有點無奈的笑。
“新八會長大,就像草莓巴菲會發黴那樣不可思議啊.....”
不過終有一天,那個一直站在他背後的少年會長大,會去戰鬥,會傷痕累累,那雙澄澈的眼睛會染上滄桑.....
“在那之前,阿銀我隻好儘力保護他了啊.....”
衝田總悟坐在自己的屋裡,角落裡沾了血的製服安靜的堆在那,暗淡的腥味飄進他鼻間。
那個他看著不爽很久的小子的血。
那時候,夏目朔泉渾身是傷,破破爛爛的白色單衣綻開著紅的紫的花。三十六道傷,他又在他脖頸上添了一道,離大動脈不遠。沒什麼溫度的血猝不及防迸出來,濺在衝田的臉頰上。
他被抬上擔架放進救護車,衝田才發現身上濕了好多處,大概傷口又裂開,流了不少血吧。
那麼多刀傷,他竟一聲不吭,就算是衝田,也多少升起了點敬意。
哼。那算什麼。老子比他殺過的人受過的傷要多得多得多。衝田憤憤地想。
但是那種異樣的感覺還是不曾揮去。自從觸及那雙毫無溫度的黑眸之時,那種異樣的不爽使得他異常想打人。
那個人,無論是笑,還是不笑,就算那樣瀕臨死亡,那雙眼睛從來沒變過。就像裡麵還有一個人,在事不關己的看著。
衝田坐得久了,起身,到衛生間去洗了把臉。抬起頭,看見鏡子裡,也有一雙這樣的眼睛。
酒紅,但像冰渣一樣滲人。他笑了。原來,自己的眼睛,也是這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回屋,摸摸褲袋,拎出一根黑色的絲帶。那是夏目朔泉被抬上擔架時,頭發散了掉在地上的。他撿了起來。
昨天晚上,夏目朔泉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那顆漂亮的頭顱乾乾淨淨,一絲血色都沒有。衝田的手按在他脖頸,那人的脈動,分外微弱。
就像燃儘能量的白蠟,帶著漸漸消失的熱度,柔軟而毫無生氣。眼瞼安靜的閉著,動也不動。
拇指拂過那唇瓣,衝田覺得這樣近乎死去的人令他十分不爽。
哼。睡著了也想找我的茬麼。
如果把那嘴唇咬破,一定很好看。
最終,他隻是起身,摸摸褲兜,想了想,走出病房。
衝田的思緒回到屋子裡,拿起堆在角落的製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