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新八推了推眼鏡，轉身靠近山崎，直視他的眼睛，“請你把喜歡和欽佩分清楚，退。”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淺黑和琥珀對視著，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和呼吸，還有急速加快的心跳。

屋裡的兩人一個坐在探病的椅子上，一個坐在病床上，看著劇本，相不對無言。

“所以說，”朔泉看完劇本，“真選組一番隊隊長衝田總悟閣下到敝人的病房來，是想表示你長了一顆黃鼠狼的心嗎？”

“實際上，”衝田合上本子，“用仁慈和關心來感化嫌疑犯是警察的美德。特彆是對像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偽武士。喏。”

衝田扔給朔泉一個紙袋。袋子裡麵的黑色製服發出腥臭。“記得給我洗乾淨。越快越好。”

朔泉的全身都貼著膠布，坐在病床上，看著就像個蒼白而破敗的人偶。“還有彆的事嗎？”

衝田眯起眼睛，“當然還有。”他湊近朔泉：“吉原一案，你應該還有隱瞞不報的事情。”

朔泉微微一笑，“你這麼想？”他靠回床頭，“在真選組的眼皮底下瞞事，我還真厲害。”

“你彆以為，我沒亮出真家夥就是你能對付過去的，小聰明最好彆耍到我頭上來。”

“是您自己想得太嚴重了吧？衝田閣下？我到底耍沒耍小聰明您不是一看便知麼？”

那蒼白如雪的臉上幾乎失去了生氣，就連鼻息都很微弱，聲音也輕黯了下來。隻有這眼睛，依然是那樣濃黑如墨，其中的漠然和高傲還是那麼令人不爽。

算了。衝田握緊拳頭，忍住想扼住他的脖子的衝動。

“這之後的事兒，我會一點兒一點兒挖出來，不急一時。”衝田朝門外走去。

“那就請您從外麵把門給我掩上吧，新八君一會兒還要進來呢。”朔泉說道。

“順便說一句，我比較喜歡檸檬味兒的紅茶。”在門口，衝田撇過頭，一邊戴上耳機一邊不經意說道。

“哦。紅茶的話還是阿薩姆比較好，我覺得。”朔泉躺下，翻過身，回答道。

“走了，山崎。”衝田還是用腳踢開大門，看都不看呆住的兩人，徑直朝樓梯口走去。

啪嚓一聲，新八手中的茶壺掉了。碧綠的茶水濺了一地，濺在兩人的褲腳上。

“呃，對不起！”新八連忙道歉。“沒什麼，我走了！”山崎急忙跑開。“隊長等等我！！！！”

“啊-啊，我的茶壺。”走過來的護士歎道，“小弟弟，你的情人劈腿了哦。”

“他們本來就是一對，而且我和他也不是CP。”朔泉看著《人間失格》，頭也不抬地說。

“不好意思，護士桑，我會打掃的。”新八忙著向護士道歉。

“呼，好累。”收拾完了新八倒在病床上長歎一口氣。

“進展如何。”朔泉問。

“如果我叫山崎君他的名字他臉紅了也算進展的話那我已經告訴你了。”新八的語調毫無波瀾。

“嘖。沒看出你原來是攻啊，新吧唧。”

“那還真是過獎。”

“對了，”朔泉抬起頭，“沾了血的衣服還洗的乾淨嗎？”

“也許能，如果沒放太久就可以，布料不是很特殊的也可以。”

“你能幫我洗嗎？”

“那是衝田桑拜托你的吧。”新八扭過頭。

“可是，我不會洗衣服啊。”朔泉無辜的說。

“回家你可以用洗衣機試試。”

“隊長，我已經監視夏目那麼久了，還要繼續嗎？”走在外麵，山崎問衝田。

“當然要繼續。任何情況都直接向我彙報。”衝田說。

“可是，到現在都——”

“你也不要過於認真了，山崎。”衝田漫不經心道。“畢竟這隻是場遊戲，每個人都是棋子。”

“那到底誰是下棋的人啊？”

“棋子自己。但就算棋子能夠按照自己的意誌行動，棋子還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