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可惡的家夥！”莫若將空罐子往地上一扔，飛起一腳，哐當的一聲響，她正想看看飛哪去了呢，前方傳來噗的一聲悶響，無形中有股殺氣，待她迎上殺氣的來源，喉嚨條件反射地乾嘔起來。“原來是小初吻啊。”一群男生狂笑著怪叫起來，“老大，看來你們的緣分不淺嘛！”“你不知道這是公共場所嗎？”並沒有理會眾人的魔王依然黑色煞人而又魅力不減，“一個女孩子不好好的當你的好學生，在這種地方瞎溜達什麼？”“要你教訓！”莫若心裡不服氣地道，卻不敢真的頂嘴，隻是瞄了一眼被他踏扁的空罐子，轉身就想走，身後又傳來了男權霸音：“不把垃圾撿起來就走？”莫若慢吞吞地轉過身，不甘心地盯著地上的罐子，從口袋裡掏出雪白的紙巾然後將罐子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卻沒有注意到魔王發怒的眼神，眾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那個天使一樣柔弱的女孩子，她好像看見了什麼似的，竟然開心地用另一張紙巾擦手，擦完後輕鬆地將擦過手的紙巾往垃圾桶一扔，蹦蹦跳跳地穿過人行道去了，根本忘了他們的存在。
第一次正式見岑然是在岑家，繼父正陪媽媽和莫若聊天，岑然穿著一身火紅的運動服，右手提著甩到肩上的書包，低著頭，冷而快地穿過客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岑然，”岑進叫住兒子，“阿姨和妹妹都在怎麼都不打招呼？”“哥哥好！”莫若歡喜地站起來甜甜地叫道，岑然根本不理會，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緊接著將門關上了。岑進道歉道：“這孩子，性格有點孤僻，你們彆介意，相處久了就好了。”“哥哥長得真帥，比爸爸還帥。”莫若花癡地盯著樓上的門道，“媽媽，是不是？”“恩！”莫優優笑了，溫柔地道，“要他接受我和莫莫還要一段時間，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媽媽，我的葡萄藤呢？”莫若天真而緊張地盯著莫優優問，岑進笑了：“原來是你的啊，幸好爸爸沒把它扔路邊，要不然莫莫可要生爸爸的氣了。”“爸爸，我可以把它種在花園裡嗎？”莫若懇切地問，岑進笑了：“當然可以啦，莫莫想種在哪就種在哪。”
“哥哥，你在看我啊？”莫若一扭頭就看見正站在陽台上往下看的岑然了，不知為什麼會很自然地說，“等我的葡萄熟了我摘給你吃。”岑然不回答，漠然地走回電腦前，已經兩天了，天堂雪還沒有上線，當他準備退出的時候那個雪花頭像閃了一下，發過來一張笑臉，岑然笑了：“這兩天你去哪了，都見不到你。”“心情不好，出去溜達了。”天堂雪回答道，“身邊少了一個人，挺孤單的。”“你的妹妹呢，她不陪你玩了嗎？”岑然問，“是不是談戀愛了，所以不開心？”“都談了兩年多了，”天堂雪道，“昨天和男朋友去送妹妹，雖然心裡很難過，但還是替她高興的，至少她還和她的媽媽在一起。”“我爸再婚了，家裡一下子多了兩個人，挺不習慣的。”岑然道，“我想看看你和你妹妹的照片可以嗎？”“她不喜歡照相。”天堂雪回答，“我不想讓她像我一樣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你說過，但是我真的很想認識她。”岑然道，“她是我所知道的最可愛的女孩子。”“我可以給她的□□你，但是你不要告訴她是我給的。”天堂雪發過來一個Q號和一個稱呼，“聊天的時候你可以用這個稱呼跟她打招呼。”“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岑然問，天堂雪發過來一張鬼臉：“以後再告訴你！”“哥哥。”門外傳來了她幼稚的聲音，“吃飯了。”岑然忙著聊天根本上不理她，她又叫了一聲還是沒回應，看見他在上網，正準備開口，他陰沉著臉走過來一把將窗簾拉下，莫若什麼也看不見了，隻好悶悶地走下樓去：“哥哥不理我。”“我們先吃。”岑進道，莫優優道：“我去吧！”“然然，該吃飯了！”莫優優輕輕地敲著門，裡麵隻有鍵盤發出的聲音，莫優優又叫了一次，還是反應，隻好放棄：“菜我給你留著，等你想吃了再下來吃。”
岑然正在吃飯莫若突然從房裡蹦出來，害岑然差點噎著，莫若是出來找水喝的，看見他的時候也嚇傻了，因為她手裡還拿著一隻啃了一半的雞腿，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反應過來了，傻傻地問：“哥哥你在吃飯啊！”岑然不理她繼續吃自己的飯，莫若拿了杯椰汁坐到岑然對麵去，看到椰汁岑然吃了一驚，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粉嫩的肌膚，長長的秀發，好像在哪見過，還有那一口利齒，吃起東西來笨笨的，怎麼看都不像是讀初三的，頂多就一不懂事的小學生。“哥哥，爸爸說你打球很厲害，我可以去看嗎？”其實那聲清甜的哥哥很有誘惑力，隻是有時候麵子比較虛榮。岑然不再瞄她，繼續低頭吃飯，莫若又開口了：“哥哥，你長那麼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吵夠了沒？”岑然沒心情跟她在這裡八卦，將碗往桌上一撮，生氣地走了，她還跟上去喋喋不休：“哥哥，你為什麼不喜歡說話，是不是因為沒人跟你說話？”
莫若一邊給葡萄澆水一邊拔草，那是一株小小的葡萄藤，細細瘦瘦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歪歪斜斜地插在花叢中，末端有兩片微嫩的葉子，像是多餘的點綴，莫若很耐心地照顧著這株剛從野外裁回來的葡萄藤，寶貝一樣細心嗬護，她希望有一天自己真的能種出一片茂密的葡萄園來，然而在這個瘦小的身影背後有一雙眼睛正在冷笑她的天真。
“哥哥帶我好嗎？”她抓了書包追下樓來，岑然腳一蹬 ，車子拐了個漂亮的弧度消失在冷清的小巷裡，岑進拉她坐下：“坐下來吃早餐，吃完早餐爸爸送你去。”“可是我想跟哥哥一起上學。”她有點失望地道，莫優優笑了：“因為哥哥很帥是不是，傻孩子！”“爸爸我可不可以自己上學？”她孩子氣地問，岑進笑了：“不喜歡爸爸這個老男人送是不是？”“爸爸是最帥的老男人，”莫若開心地笑了，“可是爸爸不能送我去一輩子啊！”“誰說的，隻要莫莫喜歡，爸爸就送莫莫一輩子，好不好？”岑進將牛奶和麵包推到她麵前，“慢慢吃。”“彆把孩子寵壞了。”莫優優微笑著道，“讓她乘公交吧，很方便的，她以前出去也是乘公交。”“我喜歡乘公交，乘公交可以看見很多帥哥。”莫若天真地笑了，“而且每天的都不一樣。”“今天爸爸送你，”岑然摸摸她的頭，“你那麼瘦，以後要多吃一點，知道嗎？”“今天是開學第一天，你要認識很多新朋友，知道嗎？”莫優優像提醒小孩子那樣告誡她，“一定要記住他們的名字。”“要是我記住他們的名字卻把他們的人給忘了呢？”莫若調皮地問，莫優優和岑進都笑了，岑進問：“你會騎自行車嗎？”“姐教過我。”莫若老實回答，“不過她不準我騎。”“姐是誰啊？”岑進奇怪地問，莫優優笑了：“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學姐，跟她玩得挺好的，以後她來玩我給你介紹，她男朋友也經常來我們家玩，三個人就像兄妹一樣。”
“爸爸再見。”莫若衝教室外的岑進揮揮手，在座位上坐下了。上課鈴響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拖著長長的腳步走進來，莫若仔細一看，好漂亮的女孩子啊，酷得簡直就是莫亦舒的翻版，女孩掃了一眼教室，直直往後麵走：“這裡有人嗎？”“沒有。”莫若很開心地搖搖頭，“你真帥！”“我叫鄔芸芸，芸芸眾生的芸，”女孩很大方地道，“你呢？”“莫若，向善若水的若。”莫若覺得她笑起來與眾不同，看了讓人很舒服，可是她的打扮卻又很霸道很有魄力，鄔芸芸看了一下她的小手，輕輕捏了捏放下了：“幾歲？”“十五歲。”莫若不明白地看著她，“你呢？”“怎麼差那麼多的，我還以為你是少年天才呢！”鄔芸芸友好地笑了，“放心，以後我罩著你，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你也是大姐大嗎？”莫若很白癡地問，鄔芸芸笑了：“怎麼，以前是哪位前輩為你遮風擋雨的？”“我姐。”莫若提到莫亦舒的時候眼睛更漂亮了，“她很厲害的，跟你一樣。”“哧，”鄔芸芸笑開了，她盯著鄔芸芸認真地問：“你不信？”“你認識我還不到三分鐘，怎麼知道我厲不厲害？”“我覺得你看上去挺像的，而且我對你感覺挺好的，你一定有那麼厲害。”莫若看著天空說，“你看見了嗎，我姐說如果我是一隻小鳥她就是一隻老鷹。”“老鷹會把你吃了的。”鄔芸芸看著迷糊的她想不笑都難，“真傻。”“可是我姐姐說如果她不是老鷹的話其他的鳥也會把我吃掉的。”莫若堅信地道，“隻要她在我身邊彆人就不敢靠近我。”“相識就是緣，以後你就叫我大姐吧。”鄔芸芸豪爽地拍拍她的肩膀，開心地道，“我正好少個妹妹。”
“學長好。”一個很帥的男孩子從眼前走過去的時候莫若很敬畏地叫道，鄔芸芸隻拋了個衛生眼：“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有錢就不把人放眼裡，以後彆理他，就當沒看見，他要是敢找碴你就告訴我。”“可是他很帥啊！”莫若的眼睛一直離不開那個帥氣的身影，“我喜歡又帥又有才的帥哥。”“原來你不止傻，還是花癡啊！”鄔芸芸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散打冠軍莫亦舒跟她那個流氓帥哥罩著的是這樣一個白癡啊？”“你打架很厲害是遺傳的嗎？”莫若答非所問，一雙水晶眼期待盯著鄔芸芸懷疑的眼神問，“我姐的爺爺是散打教練，爸爸是工程師。”“我爺爺是反貪局局長，爸爸是特警。”鄔芸芸簡單地道，“你呢？”“我媽媽是作家，我爸爸是醫生。”莫若開心地說，“等長大了我不想當醫生也不想當作家，我要當旅行家。”“你還是老實待在家比較好。”鄔芸芸無奈而開心地笑了，“免得你媽媽找你的時候找不著。”莫若不再說話，抬頭靜靜地看著蔚藍的天空，天上的雲真美，輕輕地飄著，想去哪就去哪，自由得像是天生就該讓人白白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