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怎麼老躲著朝陽啊？”鄔芸芸懷疑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那麼凶，我還不想死呢，”莫若躲在廁所裡擔心地問，“他走了沒有？”“不知道，”鄔芸芸瞟了一眼躲在廁所裡的莫若，雙手交叉在胸前，“不過我勸你還是趁早認命的好，要不然死得更快。”“我才不要呢，我看見他就怕怕的，都快上課了他怎麼還不回去啊？”莫若心跳得很快，不知為什麼就是怕見他，“要不你去把他支開我先溜回去？”“你還要不要活的，我看你是活膩了，”鄔芸芸難得有心偏向朝陽，“他都等你一節課了，你再這樣我就去把他叫過來。”“不要啊！”莫若死死抓住鄔芸芸的衣服，“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挺怕他的嘛！”“我可告訴你，朝陽從來不倒追彆人的，你彆得寸進尺啊！”鄔芸芸一把將她揪出來，用力一推，“快去，他還在外麵。”“我……”莫若還在猶豫，手機竟然響了，她借機躲回去：“我先接電話。”“你自找的，彆怪我啊！”鄔芸芸徑直走了出去。

“你在這乾嘛？”莫若一出來就看見等在廁所門口的朝陽了，手一直在發抖，緊張地道：“我有事，要出去。”“你有什麼事，連課都不上？”朝陽一把抓住她的手，冰冰涼的，“要不要我幫忙？”“不用，是我哥哥找我。”莫若的臉更紅了，像是染了胭脂：“你讓芸芸幫我請假，我很快就回來的。”“莫若，”朝陽依然拉著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手：“小心點。”“哦。”莫若看了朝陽一眼，不知為什麼，覺得他的眼睛似乎有些許的憂傷，可是陳毅還在等著，莫若沒有多想就走了。

“哥哥你怎麼了？”莫若上前扶住喝醉了的陳毅，“你乾嘛喝酒啊！”“你來做什麼！”明明是自己叫她來的，一看到她心就忍不住滴血，帶著生氣的怨恨，“你不去找你的徐宇寧來這乾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哥哥你怎麼了？”莫若吃力地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姐呢，她怎麼沒跟你在一起，你喝酒她也不管？”“她不會回來了，她永遠也不要回來。”那樣的心痛才會有那樣的慘烈吧，如果沒有過曾經的真愛或許分手的那一刻就不會撕心裂肺般地疼痛，也就不必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忘卻那些美好而心碎的記憶吧，莫若眼中的陳毅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英雄，即使受了傷還是麵不改色，因為他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缺的人有時候是幸運的，因為他不會知道什麼叫擁有，什麼叫追求，隻要他想要的他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可是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完美的人生不過是一場夢，從來沒有真實的時候，隻有從夢中醒來才會發現原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場絢爛的煙花，繁華過後的空虛隻會讓人更加孤單地害怕寂寞而已。“怎麼了，姐為什麼再也不會回來了？”莫若還是不明白，那樣的陳毅，頹廢而憔悴，原本總是帶著幾分邪惡的笑看起來永遠像是墜落人間的天使，沒想到天使也有忘記怎樣笑的一天，陳毅疲憊地看著她天真而擔憂的眼神，不知為什麼，那一刻忽而覺得世上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就連她都是假的，那樣生氣那樣無情地將她一把推開：“你走，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你也不要回來了。”“哥哥，姐姐到底去哪了？”她哀求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我恨你，莫莫，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你。”陳毅紅著眼睛衝她吼道，“為什麼你要來，為什麼你要來？”“我打電話給姐，我要問清楚。”莫若的手剛拿起電話陳毅就將它搶了過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發瘋似的地吼叫起來：“誰要你打，誰準你打了，你走，走啊！”“哥哥，你到底怎麼了？”莫若不知所措地站在陳毅麵前，“我做錯什麼了嗎？”“你為什麼要讓她跟徐宇寧見麵，你明知道徐宇寧喜歡她為什麼還要讓他們見麵，我以前對你那麼好，為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陳毅幾乎是哭出來的，那樣無助的陳毅讓人心疼得窒息，莫若想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最後喘著氣將他的手放下了：“我沒有叫姐姐跟他見麵，我以為姐姐隻是把他當哥哥，姐姐也是那麼跟我說的，姐姐說過她永遠隻喜歡你一個，她不會騙我的，姐姐從來不會騙我的。”“那她為什麼要瞞著我去見徐宇寧，為什麼你還幫著她騙我？”陳毅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肩，恨不能將她撕成兩半，“你明知道他們見麵還要騙我，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嗎，我對你那麼多年的好就比不上那個徐宇寧對你的一點點溫柔嗎，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為什麼還要將他讓給彆人，為什麼要將他讓給亦舒？”“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真的喜歡姐姐跟哥哥在一起的，我給徐宇寧寫情書是因為芸芸說他長得挺好看的，我就追他了，我根本不喜歡他。”莫若委屈地道，“我也不想這樣的，我隻是想像我媽媽那樣成為小說家，所以我要談很多次戀愛，可是如果要我在他和哥哥中選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會選哥哥的，因為哥哥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姐姐也是，所以我是真的希望哥哥跟姐姐在一起的，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陳毅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星星，那樣美麗的星星，刺得他的眼睛好痛，一直痛到心底，這樣美麗的夜晚，卻有這樣多感傷的回憶，就像活著的人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在等待中感受死亡。活著的人在等待期待死亡，死亡中掙紮的人卻在期待重生，為什麼會是這樣，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哥哥，你彆這樣，”莫若忍不住哭了，在他身邊坐下，靠在他的肩上低沉地哭起來，“你這樣我會很害怕的。”“你為什麼要騙我？”陳毅壓抑著內心的憤怒，“明明他們就在一起，你為什麼要騙我說她去找你玩？”“我真的沒有騙你，姐姐真的帶我去看奶奶了，”莫若看著陳毅憂傷的眼睛說，“我沒有騙你。”“我不是說那次，是後來那次，我打你電話你不接，我發短信給你你說她跟你在一起。”陳毅的臉很平靜，是那種近乎絕望的平靜，“為什麼我最愛的兩個人都要在同一時刻背叛我，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背叛有多難受？”“你什麼時候發過短信給我？”莫若一臉茫然地問，“我沒有收過你的短信，也沒回過你短信，平時你都是打電話給我的啊。”“這是什麼？”陳毅憤怒地將手機往她麵前一摔，“你騙彆人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我也要騙？”莫若將手機拿起來，堅決地道：“不是我發的，我那天沒有發短信，而且我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你說什麼？”陳毅吃驚地問，“你打我電話打不通？”“是啊！”莫若將被他摔壞的手機打開，“不信你看。”“你是不是把手機給過誰？”陳毅猜到其中必定有蹊蹺，有點膽怯地問，“有給過亦舒嗎？”“給了，可是姐姐是用來給你打電話的。”莫若肯定地道，“還把我的話費打得隻剩下一毛錢呢！”她看著陳毅恐慌的眼神有點後悔了，“可是我不相信姐姐會是那樣的人，姐姐是愛你的，一定不是她。”“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陳毅深深地歎了口氣，“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莫莫，你怎麼了？”鄔芸芸看著愁眉苦臉的莫若心裡難受，“是不是不舒服？”“我姐姐跟我哥哥分手了，我好難過啊！”莫若趴在桌子上發愁，“我不信，姐姐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哥哥那麼愛她，她也那麼愛哥哥，為什麼會是這樣呢？”“你是說哪個哥哥啊？”鄔芸芸不明白地問，“是任然還是陳毅，或者你那108個哥哥？”“陳毅哥哥和我姐姐，他們那麼相愛的一對，怎麼可能就這樣分手了呢？”莫若想得腦袋都大了，“為什麼哥哥一口咬定姐姐背叛了他，可是姐姐說她沒有做錯什麼啊，為什麼哥哥就是不聽姐姐的解釋呢？”“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朝陽都兩天不來了，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鄔芸芸開始有點心疼自己那個自作多情的表哥了，“這兩天他挺鬱悶無奈的，你去看看他吧，怎麼說他也曾經救過你，你多少也得給點感情分啊！”“他又沒失戀我去看他乾嘛？”莫若對彆人的事情總是熱心過度卻幫倒忙，對於自己的事漫不經心的，往往讓人覺得可恨，“我放學還得去看我哥哥呢！”“莫若，有人找。”靠近窗戶的同學叫道，莫若精神一振，以為是陳毅，沒想到是徐宇寧。

“聽說亦舒跟朝陽分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徐宇寧關心地問，“是不是我讓朝陽誤會了？”“我不知道，可是你為什麼要見姐姐，而且還故意讓哥哥誤會？”莫若很生氣地吼道，“你自己喜歡姐姐不會自己喜歡嗎，為什麼要拆散彆人的幸福，你知不知道我都很多天沒睡好覺了，都是因為你，哥哥都不理我姐姐了，我姐姐也不說話，我很痛苦的你知不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這樣，我隻是想見見她而已，我沒有故意讓朝陽誤會，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徐宇寧的黑眼圈很明顯，看來他也不好受，“我知道亦舒喜歡的是陳毅，她隻當我是哥哥，就像陳毅對你那樣，我現在想讓你幫個忙，帶我去見陳毅好嗎？”“你自己不會去找他嗎？”莫若有點消氣了，語氣也沒那麼重了，“你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我知道，可是我找不到他，而且我需要你幫我證明我跟亦舒是清白的，我什麼都沒有做，我隻是見過亦舒而已，你也在場的不是嗎？”“我帶你去見他。”莫若爽快地答應了，嘴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好了，這下我就放心多了。”“好了，你回去吧，上課遲到可不好。”徐宇寧第一次對莫若這樣溫柔，沒有一絲不滿，也許每個敵人在變成朋友之前都要有利益的共同點，否則無法走到一塊，並敞開心扉達成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