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道,一邊是有點年限的歐式建築,一邊則是可以眺望江水的交界,遠處是上海最為著名的東方明珠,雖說遠,但其實也很近了吧。黃泉跟著羅喉晃上了觀江台,揮手請走靠著照相吃飯的半吊子攝影師,黃泉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支撐欄杆上,探身而望,恩,江水很黑,夜景不錯,除此之外……風很大。要是他把這麼沒品沒情調的話講給身邊那些對親親密密小情侶,八成會氣絕過去。
“喂,羅喉,沒想到你那麼無聊,”要看潮、江還是彆的什麼浪濤,天都高台上早該看夠了吧?再不成台灣海灘有多少要多少,犯得著跨海來看江水麼?“看了半天還是看這玩意,你愛站天台的老毛病何時能改改?”
“這裡是觀景台。”羅喉雙手負背,眺望隔岸燈火燦爛的光景,遊艇悠悠駛過江麵,朝著前麵挺進,漸漸融入黑暗的交界。
“私人領地和國有財產的區彆麼?嘖。”
“黃泉,”紅瞳微闔,俯視衝上隔欄的波濤,沉緩低韻,隨江風入耳,“汝太心浮氣躁了。”
我隻是想吐槽你真的很無聊。
黃泉心中忿忿然,支著下巴一臉無所事事地凝望江麵波濤洶湧。羅喉不知道,外灘是情侶們約會的固定場所,他們兩個大男人站在此處既紮眼又占地,無厘頭得很,但他不走,自己也沒什麼理由耍性子先跑人,就當天太熱,找個避暑點尋風涼吧。
“明天要出場,汝可曾有所準備?”
“我辦事,需要你擔心麼?”瞥眼冷笑,半側過身來撐著臉孔仰視迎風而立的羅喉,米褐的長發微淩而仰,卻增幾分狂妄之氣,“你彆漏氣才是真的。”
“哈。吾是羅喉。” 武君威嚴,不容置疑。
恐怕天塌下來他都保持著這份自信,真不知道這些霸氣從哪來得,大言不慚。好吧,算他今天心情不好,從晚宴起就沒撞好事的黃泉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比如心想一腳把羅喉踢進黃浦江啦那一定是非常美妙的事情……閒餘的右手伸直,抓住羅喉的領帶順手便將他扯了過來。黃泉拉得很用力,羅喉這時候也沒打算有力量比拚的念頭,便順他意彎下身來,相貼的臉孔近乎咫尺,狡獪冰冷的藍眸與深沉蠱惑的紅瞳相視,在昏暗的江畔依舊清晰可見對方映入自己的投影。
放肆的手指勒緊領帶,羅喉照舊沉穩應付,不緊不慢地警告:“挑撥——不是明智的舉動,黃泉。”
“不在情侶聖地做點什麼,我覺得很遺憾呐。”勾起邪魅的笑意,冰涼如玉的唇扣上對方的嘴,探出齒牙肆意撕咬研磨著對方深紅的薄唇,壞笑的眸子則盯著羅喉微微錯愕的臉孔,雖然他在下瞬便恢複冷靜,卻依舊沒有逃過他銳利地捕捉。
而羅喉自然也不會永久的聽之任之,撬開黃泉的口便長驅直入,熟悉地滑過他口中最敏感的柔嫩,細細品茗送到嘴邊的佳釀。
難得主動熱情。雖然黃泉跟在自己身邊時間許久,但忽冷忽熱的心性自己至今也沒有真正摸透過,自然,羅喉也不會特意去摸索。
“黃泉。”
“羅喉,江看到了,風也吹夠了,明天還要上班,回酒店歇息吧。”
“嗯……”
× × × ×
本來以為他其他人會K歌到深夜,不想當羅喉黃泉回到酒店時,大家早已回來多時,隨口打聽,原來是一頁書和他的好室友劍雪一起彪歌,結果了直接唱癱瘓了音響設備,玻璃杯更是碎了一地。這兩人都唱出了次聲波麼……黃泉無語。抓著頭毛打了個哈欠,半鬆懈的眸子幾乎眯成了一條細縫,走路都有些晃,看上去好似困頓想要倒地睡覺的白毛小動物,“明天見,啊欠……”
“嗯。”羅喉轉身走回電梯口,他的房間處於樓上最裡處,長長的走道聽到不少人喧鬨的聲音。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