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望困獸
最終大蛇丸走了,眼神緊盯著那個在戰場中跳躍的少年,身影消失在樹叢之中。
再不斬大人收好大刀,拍拍我的頭,又開始前進。我跟在他身後,忍不住回頭注視那場火光衝天的壯烈,影影綽綽的橘黃色裡,淡色長發的少年揮動白玉樣的長劍,似乎默契一般,也麵向我的方向,我幾乎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神穿過夜裡被火焰熏得微熱的空氣碰撞在我的眼眸裡。
那雙眼睛裡什麼也沒有,又似乎什麼都有了。
擰過頭腳下不住地飛奔,背包裡的兔子鑽出頭來傻愣愣地透氣,我也不管,隻由得那團雪絨色的耳朵在空中搖晃,兔子紅色的珠子一樣的眼睛沒有焦距,像我。
但沒有走出幾步,著腳的樹枝裡突然伸出一隻手來,猛地抓住了我的腳踝,我瞳孔大張著,猝不及防地摔下樹去。背包裡的白兔摔出來了,卻還呆在我身旁,耳朵抖動著,癡癡地沒有逃跑。
呃……不會摔壞了腦殼吧?(= =有可能哦……)
騰躍而起,苦無橫在胸前,我謹慎地望著四周。再不斬大人的氣息忽遠忽近,但偏偏看不見他的身影,樹木無風搖曳,這樣的安靜處處透露著怪異。
“再……不斬大人……”
我喚了聲,沒有回應。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風聲,樹葉摩挲聲,昆蟲的鳴叫聲,甚至是我自己發出來的聲音,都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一般,沉入森林的幽暗之中。脊背突然刮過一陣涼意,我往身後扔出三個苦無,一下子躍離原先站立的地方,仍舊沒有擊打的聲音,但三個苦無都被擊落在鬆軟的泥土上,而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為,躺在地上的並沒有那三根隱在苦無的影子裡的冰針,而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經告訴了我它們到哪裡去了。
那是隱藏在黑暗裡的敵人,但應該不是霧隱暗殺小隊的。之前跟暗殺小隊的人有過幾次遭遇戰,那隱藏的冰針沒有一次擦傷過那些戴著能麵的暗部,而這次那麼輕易就……
抖動的空氣又一次從我腹部傳來震感,拿著苦無的手立馬下壓,強烈的金屬撞擊感從苦無上傳來,一個蒙麵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閃而過,這以後,敵人似乎不耐煩了,攻擊頻繁了起來,在沒有聲音的環境裡我的辨識力下降了很多,幼小的身體體力不多,這樣拖下去對我不利。我催動那股冰涼的氣流,在身體裡暴漲的一瞬間,熟悉的寒氣在周圍凝聚,空氣裡的濕氣刹那裡聚集的起來,快速地結成了無數根細小晶瑩的冰針,漂浮在我的身旁,黑暗裡遠處的火光照不到這個地方,冰針在灰色昏沉的環境裡若隱若現。
正當我聚精會神地捕捉著那個黑暗裡的人影時,一條灰色的陰影掠了過來,我凝神,聲音輕輕地淌出淡色的唇:“千殺水……”
意識隨著頸後針刺一樣的痛沉默了。圍繞在身周的冰針紛紛無力地落在我的身旁。很讓人恐懼的無力感循環在四肢上,我幾乎感覺不到身體內氣流的流動了,臉貼著粗糙的土地時,我在心裡扼腕:早把千殺水翔放出去就好了,中得了一根算一根嘛……
再不斬站在無聲的樹林裡,斬首大刀淌掉了最後一滴血,躺在地上的不過是普通的流亡忍者,但是這種奇怪的寂靜……
“幻術!可惡……白!”
桃地再不斬一向不太擅長幻術,但就在他頓悟之時,聲音重新湧入了他的耳朵,而不遠處除了一地融了不少的冰針外,那個安靜的黑發男孩已經不見了。
“……竟然用掉了那個,你知道能阻礙查克拉流動的藥我是花了多少錢從沙忍那裡弄到的……竟然毫不猶豫地就……”一個憤怒卻嬌媚的女聲。
“老大你相信我,我上次在一個死去的霧隱暗部身上得到的卷軸上有記載過那個術,絕對是水無月一族的秘術……”一個尖銳的男聲。
“是我的主意,我的幻術支持不了太久,那個孩子是上等貨,他身邊還有個厲害的叛忍。”一個陰沉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