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下弦才能
暗殺隊的麵具將我的呼吸困在方寸之間,淡淡的溫熱在臉部擴散,像是有誰在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龐。
我在黑暗裡結印,微小的查克拉流動在身周環繞著,淡藍的氣息奔騰著力量的味道。
“水遁,水流之術。”
叫做凱的上忍忽然轉身戒備,臉部表情變得嚴肅,身體的配合和諧而迅速,左腳在地上猛地劃了個半圓,同時兩手擺著體術的起手式,濃墨的眼裡滿是警惕:“小李,寧次,天天,注意!敵人來了!”
三個部下明顯是新手下忍的樣子,愣了下方才成陣環繞著那山田老板。少量的水分從小溪裡抽起,爭先恐後地往那個隊伍撲去。凱猛喝一聲,單腿狠踏,用勁一個旋踢,鋼鐵一樣的腿上掃出的旋風將水流甩濺得七零八落。他一下子壓低身體穩穩地紮著馬步,光滑的齊頭黑發輕輕揚了一下。
“水遁術……對方是忍者,而且還在暗處!這次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小李擺出跟凱如出一轍的起手式,眼裡冒著熊熊鬥誌,嘴裡卻暗暗咽了口唾液。畢竟隻是做了些D、C級的溫和任務的菜鳥而已,即使期待更加激烈的對戰,也終究是有些怯意的。日向家的少年兩手成掌地護衛在山田背後,白色的眼睛專注地掃視周圍,聽到凱的話後依舊鎮定地抿唇戒備,太陽穴處開始暴起突兀的經脈:“白眼,開!”
少女天天麵帶憂慮,但仍舊滿臉倔強地握緊手中的苦無,另一隻手摸向忍具包中,聽到同伴的動靜,忍不住細聲問道:“寧次,看到了嗎?”
“在左側的樹林裡,離我們隻有幾米的距離!竟然沒有察覺!……不是!查克拉流動加快了,他在結印!”寧次一手撈過山田老板的手臂,帶著他遠離著我越開去了。我歪了歪頭,高高束起的黑發也順貼地滑過我的肩膀,聲音隔著麵具,有種很輕很輕的回聲:“水遁,水分、身。”
之前水流之術衝出的水分被凱的阻擋濺射到了目標的周圍,積聚著成了幾個小水灘。而現在這些無害的水灘裡都湧現出了我的分、身,隱隱成阻隔之狀將這個小隊的人分開了。
“竟然是這麼小的孩子……”凱驚訝地看著其中的一個水分、身,鬆散的短襟上束縛著墨蘭色的粗腰帶,貼身的裡衣是方便行動的黑色忍者裝束,白淨的脖子上一個詭誕的麵具陰森森的,額頭部分描畫的正正是霧忍的護額標誌。
“霧忍暗殺部隊的人?怎麼會攻擊我們……”凱驚訝地指著麵具,水分身們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徑直抽出苦無俯身攻擊。我轉移了位置依舊在觀察動手的時機,隻見那個上忍雖然性格古怪,卻也是身經百戰的能手,體術架勢穩重間略見殺招,每每一抬腿一揮掌就能將一個分、身還原成一瓢清水。他的三個部下同時與一個分、身纏鬥著,水分、身灌注的查克拉極少,且又不是在水分充足的環境中作戰,三個人幾番功夫倒也堪堪打落了一灘渾水。天天也隻是遠程地扔些暗器,不敢離開山田身邊一步,但是這樣的空門,也夠了。
我瞬身到了山田的身後,這個商人果然不簡單,在我的千本刺入他脖頸的前一秒猛然地蹲下身去,細長的小眼睛眯著,一手抱緊了棕色的包裹,另一隻手竟赤手空拳地往我砸來。
我在空中一抓,凝出了三根冰針,橫著交叉擋在胸前,恰恰山田的拳頭就砸在了冰針的針身上,發出了“叮”的脆響。我一瞧,那哪是什麼肉做的手啊,明明就一假肢,而且還幽黑地發著暗芒,材質很像平常所用的標準忍具。我心下知道不能再拖,便順勢一把抓住他的假手,迅速結印,山田感受到寒冷的溫度從假肢一直蔓上軀體,眼睛望著我的麵具陰狠中籠罩著麵臨死亡的驚恐和瘋狂:“放手啊啊啊!!!”
他大叫著,幾乎被冷凍的假肢“嘭”地折開,空洞的手臂裡射出了凝著綠光的數根千本,是淬了毒的盈光。
從我到了山田身後到他尖叫之時不過兩秒而已,被水分、身纏住的幾個人終於發現了不妥,他們轉過頭來,時間在這一瞬竟變得如此的緩慢,在他們的視線觸及我和山田時,我已經往後翻越躲過了毒針,並且,手上的印也已經在空中跳躍時完成了。
我想我的聲音一定是太過於清寒了,要不然那幾個人怎麼會一臉的蒼白呢?
“秘術,冷月霜華。”
水分、身重新扭動成一塊水團,然後水分被立刻抽走,凝聚在山田的周圍。山田一臉絕望地手腳亂動,不知道是在呼救還是在慘叫的嘴巴被團團圍著他的水在張合間灌住了,沒有聲音,隻有不斷吐出的氣泡和拍水的聲音。然後水團包裹著山田開始迅速凝結,一具剔透的冰棺“啪”地嵌插進了地裡,大半露在空氣中的部分還能清晰地看見山田扭曲的臉和暴起了青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