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力量的代價
鳴人拚命地在巨蛇那濕滑粘稠的食道內掙紮。與其說此刻他的緊張感是因為即將成為巨蛇的午餐而激發出來的,不如說是因為想到自己接下來將會在某個盛滿了不明物體的胃部內被消化分解的死狀而覺得異常驚悚——畢竟根據這蛇什麼都往肚子裡吞的習性,鳴人感到如果自己再不反抗的話,接下來遇到的畫麵肯定會將他惡心得整個星期吃不下飯。
於是他決定撐死這條蛇。
影分、身之術製造的實體分、身憑空出現在蛇的腹部,強烈的壓擠擠破的厚硬的蛇皮。巨蛇狠狠地扭曲幾下,像氣球一樣爆裂開來,數十個鳴人從蛇腹中濺了出來,混合著一地腥臭的血液。
所以說,話可以亂講,東西不能亂吃啊。鳴人解除了術,摸了摸自己一身的惡心粘液,內心默默吐槽。
“又來了一個……”大蛇丸的嘴角彎起一個超越人類極限的弧度,臉上堪堪掛著的臉皮一塊又一塊地掉落下來。露出來的鼻翼與眼眶上紫色的詭異紋路將這個瘋狂的男人襯托得更加詭譎難測,金色的豎瞳裡全是冰冷的興奮與狂熱。
白輕輕地落在佐助身旁,身上的病服歪歪扭扭地掛著,被暴走的力量折騰得瘦弱的手腳從衣服裡露出來,仿佛不堪重負的金屬支架一樣搖搖欲墜地支撐著這個多難的少年纖細的身軀。沸騰的查克拉流竄過的地方都突暴出明顯的青筋,隻有臉上平靜的神態和淡色的嘴唇還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白沒有看大蛇丸,他甚至沒有望向密林中專注地凝視著他的七海,他隻是微微偏著頭,望著佐助的後背的眼神空洞無光。
佐助小小地驚了一下,他不著痕跡地往後小退了一步。在波之國大橋上的那個幻術其他人忘了,但佐助卻記憶猶新。他當時恰恰覺醒了寫輪眼,又是昏迷狀態,白對他的施術強度不大,讓他朦朧的仍能夠嗅到那時血光瀲灩的腐臭。他承認他恐懼,特彆是當這樣的屠殺發生在血色的幻境裡,與多年前那個滅族之夜的殘忍有著令人驚訝的契合感……
白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空蕩蕩的黑眸裡沒有情緒,卻讓人心驚膽戰。
“怎麼,你也對佐助君有興趣嗎?”大蛇丸舔了舔唇,對明明在戰鬥中而白的注意力卻不在自己身上並無半點不滿,“不行啊,佐助君以後一定會來找我的……”說著他動了起來,身體扭過一個弧度,竟像蛇一樣沿著樹乾飛快地盤攀而上,眼看就要竄到佐助身前!
動啊!快動啊!
儘管內心不斷地催促著自己,腦海裡的咆哮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傳達到身體。佐助渾身僵硬地顫抖著,看著白那雙死寂的沒有絲毫動搖的眼眸,又看了看已經被剛才的勇氣消耗了全身的力量的癱坐在地上的小櫻,深知此刻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隻有自己……
‘小子,蹲下。’佐助的內心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嗓音。站在不遠處的七海的紫瞳此刻沉澱著濃鬱的美麗的絳紫色澤。莫名地,在這樣滿腦子空白的情形下,佐助下意識地按照那聲音吩咐的蹲了下來。
就在他蹲下去的一刹那,一整群金色的身影飛快地從他身後躍了出來,以絕對貼近的距離從他頭頂上掠過,潮水一樣地堵住了那個可怖的金眸男人的攻勢,在佐助的身前形成了一堵可靠的人牆!佐助驚訝地看著鳴人的分、身一個接一個地在大蛇丸的攻擊下消失,其中一個轉過身來,狼狽的被血與泥踐踏過的笑臉自信而燦爛:“膽小鬼佐助!你嚇傻了吧!本大爺救了你哦!”
鳴人這個……白癡!
佐助迅速地抽出數枚手裡劍,經過艱辛訓練的結印速度足夠在瞬間發動自己拿手的忍術:“火遁,鳳仙火術!”熾熱的火焰包裹起淩厲的凶器,撲向鳴人身後突然冒出來的兩條蟒蛇。立刻兩根黑炭狀的長條變成灰燼散到了空氣之中。見自己的金發隊友還沒搞懂眼前的情形,佐助恨不得一腳把這礙事的家夥踹到遙遠的風之國沙漠裡去:“鳴人!快把你的分、身收起來!”大蛇丸重新變成鳴人的樣子混在裡麵了!
“唉?”
鳴人驚叫一聲,急急忙忙想要解術。
“唉唉唉?!!”
這是恰好瞥見了佐助身邊安靜地站著的白的鳴人發出的更加刺耳的喊聲。
鳴人頓時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伸出右手手指堅定地指著□□致的側臉,眼神是活見鬼一樣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