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指出魯肅邏輯上的錯誤,周瑜點了點頭。
“那,主公他……”
“吳侯已經走了。”
“你知道我所指的不是此事。”魯子敬著急的走到他身邊,“你和主公見麵,結果如何?”
周瑜笑了笑,拉著他在一邊坐下,“子敬不必擔心,吳侯什麼也沒和我說。”
“怎麼可能?主公一直心心念念的讓你回來,又怎會什麼也不說?”
“因為,他沒來得及。”
“什麼?”
“吳侯啊,才剛見到我,就摔了。”事實上,還沒見到就摔了。
“這……”
“所以啊,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我幫吳侯上藥唄,再然後,你就回來了。”
“那……”
“子敬,”周瑜突然一手抓住他,神色嚴肅的說道:“吳侯的傷雖然不重,今日也將瘀血化了些,但之後的幾日仍需要繼續散瘀,直到瘀血全部散掉才行,不然,吳侯還要痛個十天半個月的。”
魯肅一愣,點頭,“我知道。”
“所以,子敬,接下來幾天,你要每天幫吳侯散瘀。”
“我?”他怔住,“吳侯府上有太醫,不必由我來啊。”
“你難道沒看出來,吳侯並不希望讓彆人知道這件事,畢竟,”周瑜頓了頓,靠近子敬,“畢竟,這樣受傷實在是不光彩,再說了,他也不想讓太夫人擔心。”
“這倒是,”魯子敬想了想,點頭,“還是公瑾想得周到。”
“當然。”
某人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嘿嘿嘿嘿……
之後幾日,魯肅都按照周瑜之言,每日準時到吳侯府上,明麵上是說與主公商議要事,事實上是為孫權散瘀。
孫權有苦難言,隻能任由魯肅為其療傷。
心裡默歎:
子敬被公瑾帶壞了!
至於某人,除了偶爾打個噴嚏以外,日子依然逍遙自在。
這日,魯肅府外來了兩名客人。
陸遜站在門外,看著身後緊緊跟著的人,無奈的歎口氣。
“子明,呂蒙大將軍,你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
呂蒙站在那,一臉正氣的回答:“大都督要把你找回去,在你見到大都督之前,我自然不能輕易讓你離開。”
“你……”陸遜氣結,“那麼,現在我自己來找大都督了,你滿意了?”
呂蒙沒有說話,依然站著。
陸遜隻能搖頭。
子明這越來越固執的性子,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搖頭歎口氣,他抬腳便要往府裡走去。
見狀,呂蒙也走在他身後進去了。
仆人們認得呂蒙,自然不會攔著他們。
於是,二人一路通行無阻。
邊走這,呂蒙問道:“伯言,你如何確定大都督在府裡?”
陸遜聳肩,“早朝已經結束很久,而且大都督又不在軍營裡,那麼自然在府上。”
“原來如此……”
二人步入前廳,卻發現前廳空無一人。
“莫不是在書房?”
喃喃低語著,陸遜轉頭便走。
然而,呂蒙卻攔在他前麵。
“子明?”
“這畢竟是大都督府上,你我皆不便隨意走動。”
“那你說如何?”
“……”
呂蒙想了想,揮手招來一名仆人,問:
“大都督何在?”
“回呂將軍,老爺尚未回府。”
聞言,呂蒙皺眉,“朝堂早已結束,何以大都督未回到府中?”
“呂將軍,這幾日老爺下了朝堂皆會到吳侯府上。”
“吳侯府?”
“是。”
仍然皺著眉,呂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一旁的陸遜發話了:“那麼,大都督何時才能回來?”
“回公子,老爺很快就會回來的,二位是否要在前廳等候?”
“好。”陸遜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就在前廳等吧。”
說完,看了眼站在一旁沉思的呂蒙,陸遜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
抬頭看到呂蒙還在想,不禁有些好奇:“子明,你在想什麼?”
呂蒙聽到他的問話,倒也爽快,“我在想,主公為何讓大都督一連幾日都到他府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陸遜不以為然,“他們一個是吳侯,一個是江東大都督,要商量的事多著呢。”
“可是,近日並無戰事,軍中也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按理說,不應該啊……”
“哎,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陸遜瞥他一眼,“你家大都督和吳侯關係密切,不會有事的,這點你用不著操心。”
呂蒙想了想,覺得伯言說得也有道理,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於是,他也走到一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二人閒著無聊,也就隨便亂侃著。
這時,廳外走廊傳來一陣走路聲……
莫不是大都督回來了?
想著,呂蒙正要把手裡的茶杯放回桌子上,這時,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是子敬回來了嗎?”
“乓!”
茶杯從桌邊落下,砸在地麵上,碎了。
仍然捧著茶杯的陸遜,手在抖。
這個聲音,他認得,他亦認得!
此時,一個人聞聲而入:
“發生什麼事了?我好想聽到……”
話未說完,看到在廳裡的二人,來者站住了。
一時間,無人說話。
周瑜看著眼前這兩人,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隻是,眼前二人的表情,看起來都快要哭出來了,他,還是笑吧……
扯動嘴角,剛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公瑾,怎麼站在門口?”
回頭一看,魯肅回來了。
這回可真是熱鬨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