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暮的皇城,被夕陽籠罩著,竟變成殷紅的顏色,顯出了它嗜血的本性。而一個俊美少年和一個娉婷少女的出現,卻給這裡平添了一份寧靜與安逸。
少女看著少年的眼充滿了柔情,而少年卻怔怔地望著天發呆。
“軒兒,在想什麼呢?”少女一臉的擔憂。
毓軒其實也沒想什麼,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喜歡看著天,看著這方純淨的空間,讓陽光灑在臉上,那一刻好溫暖好安心,也許母妃此時就在天上看著自己吧。
皇甫霂瑤看著他,那樣鋒芒畢露的他,也會有這樣孩子氣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她走上前去環腰抱住了他。
毓軒沒動,任她抱著,皇甫霂瑤將頭貼上他的胸膛,聽到耳邊傳來他有一絲慌亂的呼吸聲。她抬頭看看他,竟發現他的臉微微泛紅了,可眼神中是一向的堅定。
美麗的公主終歸還是鬆開了手。她知道自己隻能貪圖他一時的美好,這段孽緣無法圓滿。
“軒兒,你現在已經是世子了,有沒有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個打算?世子妃的人選就該定了吧?”
毓軒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現在我還不想考慮這些。”
皇甫霂瑤不禁苦笑,自己又瞎操什麼心呢,明知道怎麼也不可能是自己呀。
“對了,上次瑤姐姐你幫了我大忙,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嗬嗬,難得你有心,也不難為你,這樣吧,改天你陪我去宮外走走?”
“好,一言為定!”
這些天,蟄居了多時的名盜空空又禁不住寂寞了。
連續幾日,已有近十家富豪遭竊,而且這空空盜的都是些有趣的奇珍異寶,不是張家會唱曲的玉枕,就是李家能放皮影戲的扇子。這空空倒讓人覺得是個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南宮毓漓實在受不了這些市儈小民對自己弟弟的評論。
有人說空空是個身懷絕技的江湖藝人;有人說他是個返老還童的蓬萊仙人;最可笑的是,有人竟說他是大內密探,假借偷盜之名要嚴查貪官汙吏,不過他們是有憑證的,因為空空每次盜過一家,被這家富豪克扣過工錢的長工們都會得到一筆數額不少的意外之財。
“我說軒兒,你現在都是世子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你想這樣下去玩多久?”南宮毓漓忍不住低聲責備。
“嗬嗬,那些玩意兒我真不想讓它們被不懂欣賞的人糟蹋了。而且,我付了銀子的。”毓軒壞笑著。
南宮毓漓氣結,實在搞不懂這個弟弟,有時心思比大人還縝密,有時貪玩似個孩童。
“對了軒兒,有件事要告訴你。北冥鷹那個老家夥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又要耍什麼鬼把戲了。”
“他又怎麼了?”
“這幾日,那個北冥楚欣頻繁到宮中找我,大獻殷勤。我在想,北冥鷹是要讓我充當原來大哥的那個角色吧。”
“竟有這等事?北冥老兒真不是一般的陰險,他近些年在朝中可謂如日中天,這個時候向父王提親,父王恐怕沒法不答應吧。”
“軒兒,你看這樣可好。不如...不如我先一步向憶兒提親吧?”
“我說三哥,你們進展這麼快?!都叫‘憶兒’了?”
“呃...這個...其實我是...”
“好啦好啦!彆解釋了。三哥這個辦法固然好,不過...你詢問過她的意見了嗎?而且,不管怎樣,她還是姓北冥啊。”
“軒兒!不要那樣說她!我敢拿人頭擔保,她絕對是個天真無害的女子!”
毓軒側過臉去,垂下眼瞼。拿人頭擔保嗎?還是,我對北冥家的偏見太深?
“不管怎樣姑且一試吧,如果她會拒絕我,將好這些日子宮中沒什麼事務,我就出城遊曆遊曆吧。也隻好這樣了。”南宮毓漓長長的歎了口氣,但願她不要拒絕我才好啊。
“知道了三哥。”毓軒悶悶的應了一聲。
這一天,風和日麗,氣候宜人,是個適合出遊的好日子,所以毓軒決定今天陪公主出宮。
他二人在街上無目的的閒逛了大半日,毓軒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怎麼,陪姐姐逛街很困哦?”身邊的玉人嗔怪道。
“我哪敢啊,不管多無聊的地方有了姐姐啊,就立刻生機盎然呐!”
“就會貧嘴!”皇甫霂瑤被他逗樂了。
“軒兒句句屬實!姐姐你瞧,街上的人無一不對你側目啊。”沒錯,這對璧人的出現,確實讓這條單調的小街平添了幾分炫目。
兩人說笑著,全然沒在意徑直走過來的冰憶。
“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冰憶低低地喚著公主,無視毓軒。
“啊!原來是妹妹,好巧啊。”
毓軒一瞧來人,故意把頭偏向一邊。皇甫霂瑤當然不笨,她知道兩人這樣其中一定有什麼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