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意樓當家花魁惜若者,才色兼備,豔冠群芳。
自這惜若新近出現在憐意樓後,引起不小的一陣波瀾。
每日慕名而來想一睹其芳容者,少說也有百人。
這陣波瀾竟比消失了好一陣子的名盜空空那時掀起的還要大。
這倒讓毓軒嫉妒了好一陣子。
相傳,惜若雖為風塵女子,她卻極為潔身自好,早過了破瓜的她並未接客,做著清倌。
她每日隻出一場才藝,也是離人遠遠的蒙著麵。
彆說近身,就連真正見過她真麵目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有幸見過她芳容的那些人,有幾人竟當場戳瞎雙眼,因見過她的容貌後覺得再看不下世間其他的容貌。
這些軼事在洛城中傳的沸沸揚揚,也傳到毓軒的耳裡。
結果毓軒隻撇撇嘴,不屑一顧,還將那些愛慕她的人全都腹誹了一番。
去青樓那烏煙瘴氣的地方?還不如晚上出去順點有趣的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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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流水,逝者如斯夫。度過了看似平靜的冬天,萬物又複蘇了。
隻是三哥還是沒有消息。獨自一人的時候,毓軒便暗自焦急著。
很快,毓軒就要十六歲了。
今年,要為母妃畫第十張像了。
三哥說,自己畫的越來越像他印象中的母妃了。
春日的集市真是熱鬨,壓抑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重又走出屋子,沐浴著春日的陽光。
人們臉上都帶著笑,毓軒卻笑不出來。
“出來逛是你提議的,怎麼現在反倒沒精打采的樣子?”淩綺寒奇怪地問他。
“若是不出來,我會更沒精打采。”
“行了,你再掛著臉,就成驢了。”
“我知道了!喏...到那邊看看吧。”說著,毓軒朝前邁開了步子。
毓軒抓了一個鐘馗的麵具戴在臉上,丟給賣家幾個銅子,就準備去嚇淩綺寒。
淩綺寒本是要跟過來的,這會兒卻不動了,站在那聽旁邊的一群人說著什麼。
毓軒心想,好機會,一會嚇你個大馬趴。
躡手躡腳走到她身邊,抬起手剛要拍她,淩綺寒卻突然自己轉過頭來。
毓軒一瞧,失望地垂下手。哎...好機會,竟沒嚇著。
淩綺寒轉頭一瞧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鬼怪”,嚇得倒退兩步,隨即意識到什麼,抬起手就要賞這個鐘馗一巴掌。
“哎!你乾嘛呀?是我啊。”毓軒頭一偏,抬手擋住她那一巴掌。
“毓兒?”淩綺寒伸出手揭了他的麵具,就瞧見毓軒衝她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你多大了??還玩這無聊的玩意兒...”淩綺寒順手將那麵具丟到地上。
“喂!你丟掉它乾嗎??我花了仨銅子呢...”毓軒又將麵具拾起來。
淩綺寒氣結:“你會舍不得仨銅子??這東西...你小時候沒玩過呐?”
毓軒沒說話,把麵具上的灰塵全都撣了。
小時候,順王連句話都不願與他講,更何況買玩物給他?!
淩綺寒二話不說奪過麵具:“我現在得知一件更有趣兒的玩意兒,你要不要聽?”
毓軒期盼地盯著她。
可是她卻又故弄玄虛地搖搖頭:“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究竟是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何苦戲弄我。”
“東西自是有趣兒的,可那藏東西的地方你卻是去不得。”
“嘁——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去不得的?”毓軒十分不屑。
“青樓,憐意樓。你去得?”淩綺寒眨眨漂亮的眼眸。
“咦——?”毓軒避開了她的問題,“好東西怎地跑去了那般煙花之地?”
“我才聽人說的,那是憐意樓花魁惜若的貼身之寶——貴妃石。”
毓軒聽了,心中一動:“真的?!”
也難怪毓軒激動,因為這貴妃石乃是傳聞之寶,至今沒人真正見過。
相傳,這是當年唐玄宗為討得美人楊太真歡心,尋能工巧匠打製的寶玉。
玉本身很普通,但它卻有一個神奇的地方。玉身被畫師臨摹上了楊貴妃的肖像,玉石頂上開了個小洞,從這個小洞裡灌水進去,在燭光下就能看到玉身上的美人翩翩起舞。
“這可是好寶貝,至今無人親眼見過啊。”毓軒不信。
“正是因為這樣,才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嘛,我瞧那些人都言之篤篤。隻是...這憐意樓...”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一探虛實。”貴妃石的誘惑絕對不小,又引得毓軒玩心大起。
“隨你高興...隻是那個惜若是個冷麵美人,輕易不見人的。”
“嘁——弄點藥將她麻翻了,看她還如何裝高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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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了一次經驗,毓軒這次沒那麼局促了。
一進憐意樓,顧不得那些追隨著自己的目光,直接叫來那美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