啻和叁什年四月,順王下葬,舉國上下沉浸在悲痛氣氛中。
世子南宮毓軒正式即位為——安平王。
現實就是那麼殘酷,往往事與願違。
就像順王南宮赫不懂得順從一樣,安平王南宮毓軒也不可能背負恥辱,偏安一隅。
南宮毓漓一去小沛就再沒有動靜。
與此同時,北冥鷹,柳澈等輩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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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昭華宮——皇後寢宮。
“哥哥,事情都辦妥了嗎?”皇後從鏡中看著柳澈。
“皇後且放心,南宮毓軒現在已是苟延殘喘。”
“唔...”皇後滿意地點點頭,“對了!那個...什麼來著?哦!北冥冰憶啊,記得給本宮活的。”
“皇後對那個小丫頭感興趣?”
皇後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媚俗地笑笑,感到滿意後才轉過頭。
“不是本宮,是本宮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柳澈眯起狹長的眸,佞笑起來。
“不過...那個南宮毓軒真是可惜了,他若是我兒子真是再好不過了。隻可惜,他不是。”
“那麼...對皇甫嵩那個老不死的,皇後意欲如何?”
“他麼?先不急,遲早要死的。先清了這些絆腳石再說。”
五月,北冥鷹彈劾薨王南宮赫。
前幾日,北冥鷹突然收到一份匿名信。
信上列著冗長的名單,並指明了這些是隨同薨王南宮赫犯上作亂的一乾人等,以及他們議事的詳細內容,簒逆的具體計劃等。
還有薨王與他們的互通信件,上有薨王玉璽蓋印。
北冥鷹不知道是誰送來這些至關緊要的證據,雖然這對他完全有利,可他隱隱覺得他似乎也被人監視著。
呈上罪證,皇甫嵩昭告天下——薨王南宮赫生前意圖謀反未遂,新王南宮毓軒嫌疑甚大。
時,在宮中擔任太子少傅的南宮毓哲,也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南宮毓哲求見皇甫嵩,在他麵前討饒。
“皇伯父!愚父不知好歹,意圖犯上作亂,實與侄臣毫無瓜葛啊!如若侄臣知情,必定會告知皇伯父,大義滅親的!”
太子也在一旁為他開脫:“是啊父皇,不知者無罪。”
皇甫嵩瞥了太子一眼,滿是失望之情。
皇甫嵩暗想:想他做了三年太子,如今連識人之能都不具備。
天下要交給他,實在是...不放心啊!
鹿死誰手,還未成定數啊。
“好,朕便不降罪於你。不過你得戴罪立功,也以此撇清你的嫌疑。”
“謝皇伯父不殺之恩,侄臣定當鞠躬儘瘁。”
“朕即日撥與你禦林精兵一萬,奉旨追擊簒逆餘黨,死活不論。此事失利,你就可以提頭來見了。”
南宮毓哲跪伏在地上抖了幾下,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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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宮
皇甫霂瑤被軟禁了。
從皇甫嵩削藩時,她就知道毓軒將遭遇不測了。
皇甫嵩何等聰明,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幫一個忤逆他的人。
霂瑤不哭也不鬨,隻每日靜坐宮中,吟著毓軒的詩。
隻是好幾日她都隻穿那一套絳紫的皇裙,她第一次與毓軒相見時穿的那套皇裙。
她的身邊,總帶著一捐白綾。
她知道此時此刻已幫不了他什麼了。
那麼,隻要他出了事,自己就到黃泉下去陪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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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被誣告謀反的人,即是順王昔日幕僚。
這些人的身份形形色色,有通文的,也有精武的,甚至不乏江湖中人。
人數多達千計。
郝仲恬,也在其中。
然而,等到皇甫嵩派人去緝拿他們的時候,他們竟早已不見了蹤影。
順王死後,王妃悲痛欲絕一病不起,不久後也壽終正寢。
偌大的王府如今就如空穴。
安平王如今也是形單影隻了。
一萬精兵悉數歸還朝廷。
王府幕僚不知所蹤。
郝仲恬,南宮毓漓杳無音訊。
毓軒一個人,要麵對接下來的一切。
啻和叁什年五月末,天子下詔,命安平王入宮。
最後的時刻,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