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恰恰說明北冥冰憶是值得自己一搏的女子。
南宮毓漓等人風塵仆仆地趕到淩伯弦的軍駐地,好在一路上憑借淩家軍的幌子躲過不少麻煩。可喜的是,他們一路還招募了近萬名新兵。
他也聽得了一些風聲,心中訝異:憶兒真的活過來了?!
隨即他又徹悟:軒兒他怎舍得憶兒受苦呢?毒鴆是假的,這不過場戲,憶兒是演戲人,我們是看戲人,而軒兒是主導這場戲的人。
無形間,軒兒為憶兒博得了更多的生存空間,也不會留下罵名。
嗬嗬...照我這衝動的個性,他的確該瞞著我啊...
冰憶真的會嫁給皇甫昭嗎?
她被軟禁在宮中,壓根不知道這碼事,徒留北冥鷹在宮外乾著急。
如今她除了吃飯睡覺,隻能無事去長安宮看看霂瑤。
九公主瘦了不少,自從上次自殺未遂被救下後,她的體質更弱了。
不過所幸毓軒大難不死,霂瑤暗自慶幸了一番。
“姐姐...您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軒兒他不會有事的。”冰憶強納住悲傷,勸她。
“憶兒...你知道軒兒的行蹤嗎?”霂瑤反問。
冰憶黯然地搖搖頭。
“算了...他能逃出去便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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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軒端坐桌前,細細打量起有著蠻夷特色的陳設。
疆國是尚武之幫,幾乎所有人家都有掛滿胡刀和武士搏鬥圖,這便是他們最大的特色。可怪的是他們的統治者偏偏生得陰柔。
要論奢華,這裡是萬萬比不得□□,即使是皇宮的布置也頗顯得樸素。然而這裡卻十分富庶,又毗鄰西域,宮中的寶物也層出不窮,毓軒不得不佩服慕容玨的治國之才。
“可汗駕到——”堂外一個拉長的聲音響起,淩綺寒立時局促起來。
毓軒朝她眨眨眼睛,果然,淩綺寒放鬆了不少。
當慕容玨走進來時,毓軒又是一滯。
這慕容玨竟是生得比女人還美,渾身上下透著陰柔之氣。
“□□的王爺,在這住得可還慣?”慕容玨抿住紅唇邪魅地一笑。
他的漢語顯然不如慕容昊熟練,十分生澀。
“多謝可汗盛情,疆國非常富庶...以至在下都要...樂不思蜀了...”毓軒低頭道。
這個人的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息讓人覺得很危險,那雙藍沁沁的眸子也令人不敢逼視。
“是嗎?如此甚好...”慕容玨又是揚起嘴角輕笑。
“當然在下來到貴國也不是為了遊樂的。不過可汗放心...”
毓軒說到一半,突然被慕容玨打斷了:“誒...王爺剛來我們不談國事。現在有一個人想見王爺,不知王爺可否賞這個臉?”
毓軒不置可否,隻問:“敢問可汗是哪位想要見在下?”
“我朝的長公主——慕容嵐若。”
毓軒被人領著來到長公主寢宮,在寢宮外他突然有些忐忑。
心下又十分疑慮:這個公主是什麼來頭?還未同慕容玨交涉呢,她倒要先見我了。
思來想去,毓軒還是把淩綺寒支走了,自己步入長公主的寢宮。
毓軒站在素色的簾紗前,一縷清風吹進寢宮,微微掠起那薄似蟬翼的紗衾。
借著這個間隙,毓軒瞧見了公主頗有些朦朧的背影,她穿得倒很樸素,卻有種出塵的韻致。
隱隱瞧見長公主臉上似乎蒙著紫色麵紗,毓軒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安平王參見長公主。”毓軒平複了心中的疑慮。
背對著毓軒坐在那的長公主像是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轉過身,慢慢向毓軒這邊移來。
當公主那雙潔白的柔荑輕盈地撩起簾紗時,毓軒看到了她的正麵,驚呆了。
長公主趕緊將一屋子仆人遣出去。
“惜若?!”毓軒驚問。
往日的惜若,現在的慕容嵐若點點頭,默默摘下麵紗。
還是那熟悉的,令眾生神魂顛倒的容顏。
“嗬!難怪你會和慕容昊驚人地相似...我早該想到...”毓軒自嘲地笑道。
“抱歉...我無意欺騙你...”慕容嵐若低聲道。
毓軒無力地擺擺手:“我一個落魄王爺,豈敢怨你?看來,把我請來也是你的主意了?”
“如此一來,你我不是各有所得嗎?”慕容嵐若期盼地看著他。
毓軒卻痛苦地咬住唇:“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以這樣的身份與我共處?我就不能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嗎?”
慕容嵐若不忍地上前拉住他:“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無意要欺瞞你的...”
“那現在呢?!我們還不是要互相利用!”
慕容嵐若一下子沒話說了。
毓軒也隻剩下,慘淡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