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凡頭不抬的應一聲。
老衰就坐一旁看著,也不嫌汽油味大。他挺服這小丫頭片子的,原本一竅不通的人,那小胳膊小腿的,就敢拆敢卸,最難能可貴的是還能裝回去。記得第一次見她買來各式各樣的工具將摩托車拆了一大堆,驚訝的問她:“呀,你會修車啊?”
“不會,”夏凡頭也不抬。
“那你就敢拆啊?”實在看不下去了。
“拆著拆著也許就會了。”
老衰差點躺地上去。再見到她在那瞎鼓搗,問上一句:找出毛病來了嗎?
“沒有。”確實找不出來,即使找出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修。然後再一大堆的拚裝回去往修理部送,站一旁看人家怎麼修。較勁兒般,回頭又進書店買了幾本摩托車修理技能有關的書自個兒瞎琢磨。
到最後,幾乎拆裝自如,最主要的是能修好了。幾番下來,換的零件加修理,也沒少往裡搭錢。好在是車徹底正常了。
老衰再遇到夏凡拆車,一般都問:又壞了啊?
夏凡的回答有兩種:一種是嗯,承認壞了;一種是,拆著玩。
現在後者居多。
老衰覺得有些人在某些地方很天才時,總會相應的表現出一點獨特的怪和不多見的個性,比如夏凡。
夏凡真正喜歡上了摩托車,尤其喜歡風馳電掣的感覺。在夜裡穿行時,人朝前,路燈向後,包括喧囂熱鬨的行人,亮著星星點點的高樓大廈,時尚前衛的巨幅廣告牌……五光十色的狂退而過,被遠遠的拋棄在身後,心會浮起蒼涼。
騎到哪,兩把大鎖跟在哪,前車輪一個,後車輪一個。分彆用兩根很粗的鐵鏈子各纏好幾圈,如果恰巧旁邊有固定建築物,那就一塊連綁,再用那兩把相當重量的大鎖頭鎖住。
兩把大鎖比摩托車還拉風,贏得不少路人的側目與圍觀。程凱文曾經坐在車裡不遠不近的看了半天,嘴角也抽了半天。有一賊受刺激,在車上留字條:哥們,至於麼,當你這車是凱迪拉克呢?
老衰說:夏凡同學,以前我騎著自行車時,還覺得丟人,自從看到你這兩把鎖後,我覺得我現在很自信。
夏凡像對聯那樣工整的回敬出下句:以前還有人說我傻,我心裡沒底,看到你這個缺心眼的,我覺得我沒那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