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出來的夏凡,邊吹頭發邊感覺到某人的目光追著自己,微微的窘迫,拿吹風機的手越發的不利索。
程凱文看得很認真,表麵上平靜得跟什麼似的,心裡覺得那頭發被吹得輕飄飄的拂動著,就如撩在心頭上般,酥酥麻麻的,不禁渾身燥熱起來。尤其一想到那雙漆黑發亮的眼睛和嫩滑嬌柔的肌膚,便越發的有些迫不及待。
強忍著等到頭發吹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走過來,嘴角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沒等預感到危險氣息的夏凡作出反應,長臂一伸,不容拒絕的捧起夏凡的小臉,一邊一隻手擠得臉變形,緩緩低下頭,一下子吻住夏凡的唇,在彼此急促的呼吸交纏中,咀嚼著一種叫做珍惜的東西……
兩具汗濕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夏凡閉著眼睛,軟軟的偎在胸前,靜靜的,時間在這一刻,連人包括整個房間,都被禁錮在一處,靜止。
黑暗中,都沒說話,知道對方沒睡。半晌,程凱文低低出聲,似歎息,“幸福吧?”
懷裡的人愣了下,“什麼?”
圈在腰間的手緊了緊,聲音不大卻是清晰,重複道:“幸福嗎?”
笑意爬上夏凡的眼睛,透著滿足,懶懶開口:“還行。”
將抬著看他的腦袋壓在了胸口,肌膚溫燙,話留在了心的位置,“那就這麼過一輩子吧。”
懷裡的人靜靜的,聽著,一輩子是長還是短呢?
慢慢摟上程凱文的脖子,說不出的依賴。回應得倒也乾脆,“行!”那就說好了。
程凱文問:“在書房和咱爸都說什麼了?”
叫得倒是越來越順溜了。夏凡忍笑,“你能不能彆氣他啊?”
“那不叫爸叫什麼?”就是要把身份坐實了,省得他老人家總想踢自己出局。程凱文有點無賴,“我覺得爸不是生氣,應該是在,害羞。”
胡說八道簡直。伸手掐了他一把,成功引得噝的一聲。夏凡耳提麵命:“你跟老人要軟著點,彆讓我為難。”又誇,“其實你今天表現得還不錯。”
“老爺子對我成見太深了。可我有時候就想啊,凡事總得一碼歸一碼啊,我多努力上進一人,怎麼就看不上我呢。”憋屈。
夏凡安撫得拍拍他,“原因不在你,就是吧,我這麼一優秀的女兒給你了,他老人家不舍得。”
嘖嘖,程凱文不乾了,“凡凡我跟你說,老爺子以大欺小,我認了,但你可彆跟風學也這麼來。就咱倆現在,能走到一塊,那全在於我不挑剔;要說以後能不能過得長久,全在一點,我能容忍!至於你是想嫁我還是讓我娶你,就看你表現了。”
夏凡一個肘擊過去,還挺能自捧。
程凱文無聲的彎了嘴角。忽然想到好象還沒對她說過三個字。“你覺得最動聽的一句話是什麼?”
沉默了下,“我再等等。”
我再等等,陳峰這樣說過,有些事,再等等也許就好了。
她在加拿大等老爸來接她的時候,就常用這句來自勉。
這天程凱文回來,一大袋零食裡,有一小包東西特彆沉,夏凡扒拉出來,“什麼啊?”
“硬幣。”程凱文說,“裝你那小豬存錢罐裡。”搬來時,捧來個金豬存錢罐,一元的硬幣不舍得往裡放,一毛的嫌麵值低也不放。隻放五毛的,說金黃色的,像金子,看著好。哎喲喂,那個費勁,隔三岔五的扔進去一個,照這個速度,能存個幾十年。
夏凡自個兒也在那著急,沒事就捧著晃幾下,“我家小豬好餓啊……”
程凱文看不下去了,一次喂飽得了。
夏凡接過來,表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高興,嘟囔:“你真不懂得樂趣,有些東西就是要慢慢來的,你這樣塞滿它,就不好玩兒了。”就跟人想吃某樣東西一樣,一次隻能適量,你把一天的飯可著一頓吃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於是,好心換成金光閃閃的五毛硬幣,隻投進去三分之一,剩下了放在抽屜裡,隨時準備買菜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