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沒有說話聲,卻在一片熱氣騰騰中,無聲勝有聲。
一碗冰糖梨水甜絲入心。喝完,餐桌上擺好了兩碗西紅柿打鹵麵,程凱文拿給她筷子,“不準剩,不準嫌棄。”
服務態度真差!
夏凡吸吸鼻子,沒聞出香氣來,感冒讓鼻子失靈了,並且,沒有胃口,但她吃得一點不剩。
他為她做的,美味!
程凱文有始有終的收走碗去刷,夏凡跟著,像條尾巴,學他那樣倚在門旁,邊捧著抽紙擦鼻子邊看他刷。光看還不算完,“凱文……”
“嗯?!”
“你做的麵真難吃!”
程凱文:……
就當,就當風水輪流轉吧。
“凱文……”
不應。
挪過來,把抽紙盒放一邊,抱上他的腰,“我找到那棵樹了!”一棵強大、穩固與不動搖的樹,讓不喜變化的樹袋熊放心依靠著。
入夜,夏凡掀被進來,巴著某人的肩,腦袋跟著往前湊,哼唧著鼻音:“我要把感冒傳染給你,咱倆一起生病。然後你給我一隻手,我給你一隻手,互相擦鼻涕。嘿嘿……”
程凱文攬過來,讓她側趴著,手不老實的伸入衣襟內,沿著嬌嫩細膩的肌膚深入下去,“那還是快點好吧。聽說,出汗好得快……”話落,埋在胸口的一張小臉立馬燒了起來,不自在的拱了拱,高燒的溫度燙得程凱文的胸口也暖暖的,呼吸漸濃重起來。
臉紅到耳根,嬌嗔,“我都生病了……”
已是情不自禁,“所以,我在努力讓你康複!”
……
冰釋前嫌,和好如初!
以後的幾天,都程凱文做早餐。
程凱文抗議:“不帶這麼欺負人滴。”
“我還病著呢。”
程凱文怒,“明明好了。”
夏凡老實的趴在床上:“根本沒好利索呢,你看我現在還起不來床。”
拜托,大清早的,你那是賴床好不?
……
護照下來了,隻等簽證。
有些事再規避不了,程凱文決定再努力爭取一下。
誰說枕邊風隻是女人的專例,某人今晚親自嘗試,攬著懷中人溫言細語:“凡凡,彆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不放心呢。”
“我也舍不得你,”夏凡說,“我是認真想過才做的決定。”
“在國內報考也一樣,環境條件都具備,還有我陪著你。”
“就因為你在身邊,所以我才要離你遠一些。”見某人渾身一僵,忙解釋,“我細想了想,每件事好象都有你的影子啊,比如我送外賣,摩托車也是你給了錢的對吧?老板認得你的對吧?無時不在的……”這樣的罩護,她隻會對自己更沒信心。
程凱文:……
“這次過去的學費我想花你的錢……我覺得用你的好。”
程凱文瞪眼,這塊正儘力讓她打消出國,她那兒已經在說學費的問題了。
夏凡覺得有必要加把勁,厚臉皮的抱上去,蹭啊蹭,“你就讓我去吧,就兩年,兩年肯定回來。”表決心,“你放心,我肯定會回來,除非――”
“行了行了,”直覺沒好話,程凱文打斷。
“等我學成歸來,我就給你做年做馬,你指東我不往西……”
“對,不往西,往南。”不撞南牆不回頭麼。
又抱上去蹭,“要來看我啊……”
“不去!”本就多此一舉的事。
“不行,一定要來!你那麼有錢,到時買張機票就能過來看我!要是忙的話,就多招幾個人讓他們做,你是老板,動嘴就行了是吧?”意思很明白,有時間要來,沒時間抽時間也要來。
空有一身力氣使不上的程凱文,隻剩無能為力的沮喪。
再表忠心,“去了後,隻有度日如年、歸心似箭,外加想你。我家在這啊。”
貌似枕邊風沒吹成,有被策反成功的苗頭。
可“同意”這個詞太難為人了。程凱文就是不鬆口。
事實證明,枕邊風還是女人使比較有用。接下來幾天,在夏凡幾次三番的不懈努力下,被磨煩了的程凱文終於惡聲惡氣的甩出一句,“兩年後你要不回來,我就去強製帶人了。”話脫口而出時,心裡這個悔啊。
夏凡內心歡呼,成了。
事已至此,再沒轉圜餘地。隻得在細節上找重點,“寒暑假都得回來,還有,三天以上的節假日必須上報,到時商榷在你那或者回來過。”
“Yes sir!”夏凡隻差起來敬個禮了。抱著程凱文:“我一定會特彆特彆的想你。”
“是啊,”程凱文摟著懷裡的人,“這回看你以後睡覺捏誰的耳垂去,看看誰還天天給你買好吃的。”
……
如果,兩年能換來一輩子的踏實安定,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