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不安 這麼多年,他要的是與她在……(1 / 2)

乘風入夏 老氣橫秋 3208 字 11個月前

漸漸,變化顯現,電話中越發的開朗起來,交了什麼什麼朋友,閒暇時間義務幫一對華僑夫婦教孩子漢語,與孩子如何合得來,最近又被介紹來兩個孩子,得意洋洋的說下個月開始正式收家教費。說到激動還會夾雜著英語往外冒。程凱文都能想象得到她手舞足蹈的樣子。

不時拍些相片傳過來,與孩子們的,與那對夫婦的,還有她的老師和同學,包括被她稱為老鄉的中國留學生,也見到了她那個叫文森特的弟弟……她喜歡與他分享那邊的一切,他也感覺出她的轉變和努力。

試著接納溶入,努力隨和溫潤。

玉不琢不成器!這種磨平棱角而又不失自我的平穩,才是真正可稱之為的成熟。也是他原本當初準備讓她“玩”兩年的目的。

他本想親自雕琢的。

不知從何時,又迷上了戶外山地車運動。將隊友幫忙拍的相片一股腦的從網上傳給他:戴了頂頭盔,一身裝備還挺齊全:眼鏡,配套的騎行服,護膝護肘,手套,簡便不大的背包……嘿,蠻像那麼回事。相片中吡著一對小虎牙比出個V字型。

傻樣!程凱文瞪了一眼。

接下來幾張裡,都一副笑得很燦爛的臉,有張是拍她的車,相片下麵提醒:看我的車,我的車,27變速的,嘿嘿……顯擺著自己拿著家教掙的錢買來車了。

程凱文發現,她這人特彆喜歡這類騎行器材,這邊剛扔了摩托車,跑到那邊又開始戶外山地車,有什麼好玩的呢。

還有與隊友照的,其中有一張白人小夥的,加拿大本地人,相片下麵著重介紹:帥吧?山地車比賽拿過獎的,專業喏。他可照顧我了,他的背包裡總帶著我那份兒備用藥品和飲料,包不僅比我們的大,而且裡麵裝的東西可全啦,有手電打氣筒和維修工具什麼的,像個百寶箱。每次出發前都是他給我打車氣,可好的人呢……

程凱文撇撇嘴,把照片重新挨個看了一遍,依舊看那個白人鬼子不順眼。以前,多獨來獨往的一個人,現在竟然一幫一幫的,哪來的好人緣啊。這樣很不好,真的不好。程凱文灰常不開心。酸酸的想到,倆人之間還沒有一張稱得上的合影呢。

除了視頻約好時間,電話來往中不是她打來,就是他打過去。

某次按著時差特意在那邊早晨時間打去電話,竟然沒打通,往學校打說工作去了。程凱文一愣,加拿大不允許留學生在校外打工,想要合法打工需要兩個學期後遞交申請校外的工作簽證,拿到工卡才可以。但在學校內便沒有關係。那這個時候打的什麼工啊?

再往那邊的家裡打,那女人接的,說在校內找了份圖書館的工作。

程凱文無語了,乾嗎非要把自己弄那麼辛苦不可呢。

女人說:“勸她不要做,可她說以後回去跟了你,就什麼都不做,讓你養。”話裡有些恨鐵不成鋼。到這來,沒等她這個當母親的說些什麼呢,竟率先跟她表明了態度:我是認準了程凱文的。好象躲著誰似的,住校去了。死丫頭,算白養了一回。

這話聽著,嗯,程凱文展顏。“其實她現在回來,我也養啊。”

女人也不接話。雖然程凱文對她在言語中給予特彆的尊重和客氣,甚至討好。但她對這個人的立場,與夏爸爸保持高度統一。

晚上打通時,程凱文明知故問:“又找了份工作是嗎?”

有點忐忑又有點心虛:“嗯。”立即補充,“挺輕鬆的,不累,真的。”

無奈,“彆太辛苦了。”

“我加把勁,把機票錢掙出來,假期好回去看你。”

程凱文好笑的道:“就缺你這點錢了……”

“我現在學習跟得上,打工時間安排得都與課程錯開的,我懂得量力而行。”

程凱文也知道,勸了也是白勸。

混論壇時,那個夏夏曾對他說:我不怕吃苦,哪怕再累,隻要先苦後甜,我願意先把苦的全吃完。

可能,沒有多少人能明白這種感覺:

因為看不到以後,所以她願意辛苦些,以求能安心的得到更好的東西。

沒有安全感的人總是怕幸福太短!

所以,不安。

……

某次視頻中興奮的告訴他,明天俱樂部將要山地車組隊,準備衝刺一段爬坡式20多公裡的公路加山路,聽說去過的人都說挺刺激的。初步路線是一個來回。

他忽略了“刺激”兩個字。潛意識裡,總覺得山地車沒什麼危險性,總好過她在城市的車水馬龍中騎著摩托車橫衝直撞要強得多。還很諸葛的指導她一個“妙方”:如果攆不上,直接調頭往回騎,還能拔個頭籌。

她哇哇亂叫,“你小看我呀。”舉起小拳頭一個勁的在攝像頭裡向他示威,挑眉怒目的模樣,程凱文忽然承認,真想她了。

隔了一天,還等著她報告戰果呢,竟然一連幾天沒有動靜。在他有些不滿中,忽然打來,他剛開口:“還想起我了啊――”

她卻在短暫的沉默後壓抑著哽咽,繼而哭出聲,抽噎著一句話說不出。他在電話這邊不停的說:彆哭,凡凡彆哭,我去接你回來,馬上就接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