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角巷這個地方,我輕蔑的瞥了眼那臟兮兮的地麵,除了古靈閣真沒什麼地方符合馬爾福的品味,哦,當然我僅僅指它的大廳。
我厭惡的踏入一家又小又破的店,門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經剝落,上麵寫著:奧利凡德:自公元前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嘖,這可真是曆史悠久。
進店後,店堂後方傳來陣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這個店足夠的落魄和擁擠,除了張長椅,彆的什麼都沒有,我可真不敢相信,這就是英國最好的魔杖店,他是為了顯示這店已經古老到腐爛了嗎?
“下午好。”一個輕柔的聲音突然在貨架陰影處開口。我警惕的盯著從不遠處走來的那雙又淺又大的眼睛,這個老頭就是這代的奧利凡德。
“你好,我是盧修斯•馬爾福。”我冰冷的點點頭,聲音冷淡。
而這個老頭似乎並不在乎我的態度,以一種奇異的眼光盯著我。
“哦,是的,這灰藍色的眼睛,這標誌性的發色,你確實是馬爾福這個家族的後代,精明狡猾的象征,”我細微的點點頭,我想自己喜歡這個評價。“你的父親來到這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山楂的,龍心弦十一有四分之三英寸長,很柔韌適合發魔咒。而您的母親——”
“哦,行了,我是為了自己而買魔杖的,開始吧。”我打斷他的話,催促著他。
“當然,當然。”
他輕輕的答應著,從衣袋裡掏出一條印有銀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條胳膊拿魔杖?”
我遲疑了一下,在巫師界大多數人都是右手拿魔杖,運用魔杖戰鬥的方式也是特定的——而我。
“右手”說著並抬了起來,左手下意識的握了起來,有些東西,從開始就要隱藏好。
卷尺自動操作,而奧利凡德則在貨架間穿梭,選著一些長匣子往下搬,“好了”他說道,卷尺應聲而落。
“來看看這個,槭木的鳳凰羽毛,七英寸長。”我握住魔杖,很好,什麼都沒發生。
“那這個白樺和蛇神經做的,十一英寸長,力量非凡。”
然後剛到手上就被奪走,“哦哦,看來是個挑剔的顧客,但請放心,在這裡您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他的心情變得很好?
就這樣,我換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眼看我良好的禮儀都要消失殆儘,奧利凡德突然大叫一聲,“哦,我怎麼能忘記它——”他從身旁的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個很纖細的魔杖(我注意這個盒子很久了)。
“榆樹和龍的神經,十一有四分之三英寸長,很有力量的組合!”我麻木的接過手,這次卻很奇妙的,感到指尖一片溫熱,我下意識的將魔杖舉起,魔杖的頂端冒出許多白色的雪花,灑落在這家小店裡。哦,梅林,我有些抽搐的看著這個被旁邊這個老頭讚歎的美景,我又不是三流耍雜役的,他就不能出個有霸氣點的?
“付賬!”我冷冰冰的說道,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我真的呆的不耐煩了,幾個小時就舉魔杖了,我摸摸自己酸疼的手臂,想起父親對我說自己去買魔杖的神情,難怪當時他的樣子那麼奸詐,看來是早就料到了。
父親,您又欠了我一筆!
我心情不算很好的去麗痕書店買了所需的教學書,路上碰到一些熟人,冷淡的打了招呼。摩金夫人那裡定製了學校的製服(哦,這個店衣服的品味),然後一些零碎的東西,比如坩堝、天平、望遠鏡,我將它們放入空間袋中,一氣兒買完,我站在對角巷的街中央,環顧四周,發現父親在不遠處和一位先生聊天。我靜靜的走了過去,走近才看清那位先生的相貌,他有一個很大的啤酒肚,笑臉迎人的樣子。
“哦,瞧瞧,阿布拉克薩斯,這就是那位今年要入學的小馬爾福先生?”這位身材走形的先生看起來心情很好,笑容慈愛的樣子還是能為他加一些分的,他笑眯眯的看著我,“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將是你的魔藥學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伸出肉肉的手。
是我未來的院長?我細細的打量他一下,然後比平常稍微溫和點的方式開口,“午安,斯拉格霍恩教授,梅林保佑您。”我向他行了個禮,然後握住他的手(哦,瞧瞧,我幾乎立馬就喜歡上了這個嘴甜的小家夥了)。
他們兩又聊了一些事情,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父親從沒要求我在外麵如何表現,但自然而然的,對外我們就是模範的馬爾福父子,高貴、優雅而又疏離。
“哦,好了,阿布拉薩克斯,真是難得你有一個足夠耐心的小家夥,他站在這裡竟沒有不耐煩!” 斯拉格霍恩教授感歎式的打量我,“想想我的一個外甥,那簡直是有多動症。難以想象,他真的隻有11歲嗎?”他誇張的看著我。
“很遺憾的告訴您,先生,我在二月時剛滿十一,如果您想說我是十二歲我也沒有意見。”我慢慢的回答他,經過我幾年不懈的努力,父親的說話方式,我至少學會了八成。
“哈哈,標準的馬爾福!”他大笑起來。
“那麼就說定了,阿布拉薩克斯,還有小家夥,期待在九月份見到你!”
看著這位教授走遠,我發現父親竟然在愣神。
“父親?”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哦,”他眨眨眼皮,“我竟然走神了。”他微笑著看著這我。“一想到我的盧修斯要遠離我了,我就很是傷感啊。”
“父親!”他居然在街上說這麼不清不白的話——
“哦,我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就算是梅林也不可以!”
父親的大聲詠歎,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其實就算不說話也很吸引人),看著周圍又要聚過來聽,又是被我的目光嚇走的人們,我無聲的歎著氣,拉著這個忽然抽風的父親快速的離開對角巷,我毫不懷疑明天的預言報上就會有“關於馬爾福父子不得不說的事情”這種驚悚標題的文章。
當我回到莊園裡,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我不得不思考一個還不應該讓我思考的問題。
父親這突然的一幕,是為了逃避什麼?